都被属于自己的框框给框住了,只能在被规定的规则之内行事。
小时候读话本子不明白那些被夫家害得惨兮兮的妇人,为什么母凭子贵之后,还如此轻易、大度地就原谅那些迫害她的人。觉得她们太傻,太好说话。
如今懂了。
虽然那儿子做了状元当了官起了势可以为母撑腰,可他终究生存在这世间,为诸多的规则框住。世间人是容不得叛出宗族的人的,也容不得不孝的人。
走仕途的人尤其不能。
那妇人若不原谅夫家的宗族,便是陷儿子于两难。甚至因此得咎,成为道德瑕疵为人批判。便连御史都可以风闻参奏。
妇人只要不傻,都会选择原谅。
而被世道磋磨了十几二十年的妇人,便曾经傻过,也不会再傻了。
真正傻的原来是曾经的小月牙儿。
她以为这话本子的结局,是劝人大度,劝人向善。
却原来是冷冰冰地在教你,审时度势,趋利避害。
霍决道“我既说出口,便能做到。”
“在府里,在府外,都是。”他道,“什么都不用怕,有事我担着。”
温蕙微微一笑“好。我别的本事没有,最会闯祸。”
霍决嘴角扯出一抹自负“尽管闯。这大周,没有我堵不住的窟窿,兜不住的祸事。”
晚间就寝,亵衣落到脚踏上。
霍决噬咬许久。
温蕙也不是圣人,难免动情。
失神之际,霍决褪下了她最后的遮掩。
“蕙娘,让我看看你。”他咬着她的耳朵说。
许久,温蕙“嗯”了一声。
霍决手摸过去,火折子便放在烛台下,一晃便点着了蜡烛。拔步床里明亮了起来。
温蕙把身体背过去,蜷缩起来。
霍决的目光在峰峦起伏的侧线上压过,握住她的脚踝,将她拉到了床边,打开。
温蕙用手臂盖住了眼睛。
“蕙娘,”霍决喃喃,“你生得好美……”
霍决跪下去,亲吻那美丽。
许久,温蕙忽然像是忍着什么痛苦似的,轻喊了声“霍决!”
娇花颤颤,斜风细雨扑面。
霍决抬起头,手指抹抹唇角,起身。
温蕙呼吸还乱着。
霍决抱住她,温柔对她,到她平静。
只他想将手指进去,她却捉住了他的手,不许。
到底“进去”对女人来说是不一样的。
是仪式,是界线,是千百年来魔咒一样的束缚,无法轻易逾越。
温蕙平静下来,反推了霍决,给他他想要的。
只当她也去扯他的裤带时,霍决也捉住了她的手,不许。
两个人在不断的试探中,渐渐探索明白彼此的需要和底线。
最后相拥沉沉睡去。
温蕙感到鼻端还能嗅到霍决身上的香。
不像她曾经的夫君,她曾经的夫君喜欢的香淡而清。他说这样才符合君子之道。
沉则媚,厚则俗。
但温蕙没有觉得霍决身上的香俗媚。
他肯定是熏这种香已经很多年了,那香气像是深入了他的皮肤里,和他的体息已经彻底融合,再也分不开了似的。
温蕙为他的体息包围,睡得沉了。
陆睿还没到京城,陆正的信先到了京城他的族兄陆侍郎府上。
陆侍郎看看日期,这信该是陆正接了进士及第的金花贴后写的。
先说了陆睿点探花的事,又正式通知了陆侍郎陆睿的妻子因病过世。
最后,他道丧母长女为五不娶之首。孙女不可无人教养,嘉言不可无妻。弟在开封,鞭长莫及。此事郑重,托与兄长。
世间有七出,三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