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个人物了。但在京城里,五品多如狗。潞王能知道他是谁?
顶多就是跟潞王勾结的大人物倒了,波及到他。
更甚者,可能根本与潞王案毫无关系,纯是牛贵主持的监察院将事态深度化、扩大化而殃及的无辜。
山西的犯妇他管不了,但身边这个日日都能看见的婢子,求一个举手之劳,倒没什么。
他把那张纸还给了落落,道“你去叫平舟来。”
落落大喜,忙行个礼去了。很快平舟来了,陆睿道“去外书房那里,寻两期的邸报给我。”
去年新帝登基的一期,今年立太子的一期。陆睿道“大赦的官员名单别落了。”
平舟去了。
从景顺五十年,到元兴二年,温蕙长高了,落落长高了,连平舟都长高了,跑得都比以前快了。
陆睿画完这一副闹春图的时候,平舟和落落一起进来了“公子,取来了。”
陆睿道“你们两个在外面看吧,看完整理好,送回书房去。”
平舟、落落都识字,便拿到次间里铺开,平舟帮落落认真找了起来。
一炷香的功夫,互相交换着看了两遍,并没有落落家。落落不死心,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最终确认,没有就是没有。
落落怔怔地。
平舟把摊开的纸都收拾好,看了她一眼,小声说“姐姐别难过了,去跟我谢过公子去。”
落落原本被旁的丫头们说得充满了希望的,不想潞王案并不在大赦之内,一时希望破灭,失魂落魄地跟着平舟去了梢间。
陆睿的一幅画已经画完,正在晾干欣赏,见他们进来,问“如何?”
平舟道“看了三遍,并没有。”
这早在陆睿的预料之中,便颔首,对落落说“既没有,便好好做事吧。”
陆睿的价值观,是认为每个人都应该各安其位,公卿大夫经世济国,武将军人戍守边疆,商人守着良心流通货物,小吏尽心尽责管理百姓。
妇人们在后宅,生儿育女,打理家务。
至于奴婢,既然身份无法摆脱,便当安于奴婢,收起心来,做她该做的事。
落落含着泪,抬眸看了陆睿一眼。这几年压在心底的怨和悲,都在这一眼了。
她是个才十三四的青涩丫头,不像青杏、梅香那样好好地受过当丫头的调教,各方各面在陆睿眼里都普普通通。唯这一眼,让陆睿多看了她一眼。
落落眼泪掉下来,飞快地福了福身,转身跑掉了。
平舟道“她难过呢,公子莫怪她。”
因陆睿是个对身边人要求很高的人。就如刘富的儿子刘稻因做了他的小厮,都被他按着头硬识了字。对丫鬟们,他的要求更精致。
于陆睿来说,温蕙的正房里真正合格的丫头就只有梅香和青杏。银线和落落都不合格。
只她们是温蕙陪嫁过来的,陆睿便对她们放低了要求,日常里,他还是多使唤青杏、梅香。
平舟退下,陆睿端起茶盏,欣赏自己新作的画。
又想,刚才小丫头那一眼,充满幽怨,当真是不错。
只是他今日已经作了一幅闹春图,兴尽了,不想再动笔。
陆睿雅擅丹青,他实在是,很喜欢看别人的眼睛。
霍决也在看一个女人。
他代表赵烺与牛贵缔结下盟约。只是这盟约,非常纤细脆弱。
牛贵现在已经站在了宦官的权力顶峰,还有帝宠在身。这样的他,主动为赵烺做什么,都是赔本。没有对等交换的利益,霍决也根本没期望他做什么。
霍决要的是他最后的抉择——当事情进展到了必须由他出手定乾坤的时候,他要牛贵选择赵烺。就如他选择了襄王一样。
他给出了足够说服牛贵的理由,牛贵答应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