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人一辈子,我并未帮人起过名字。婶子若信得过我,容我想两天。”
“哎!你是秀才,我哪儿能信不过你,你慢慢想哈,不急。”
许青川当即就进了书房翻阅典籍。
“花十文钱满大街都是给人起名字的秀才。”许氏小声嘀咕。
“那能一样吗?”王氏道,“我们大丫这名字就是请人起的,那秀才说什么‘梅市花成幄,兰亭草作茵’,我听着还觉得挺美,回去后逢人问起就给人念叨我们大丫名字的出处,后来才知道这茵草就是长成一片的小草!可不好再吃这种亏了!”
许氏回道“你懂啥,这估计是人家看着你家大丫瘦小,希望她像春草一样茁壮长大呢!”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眼看着又要争起来。
武安和小孩跑过来了,武安追了他好几圈,死活追不上。这小孩狡黠得过分,每每武安觉得追不上要放弃了,他就故意放慢脚步,等武安快碰到他衣摆了,他再加速。
也得亏武安性格好,换别人被他这么遛,肯定要急眼。
两人跑到许家被顾茵一手一个拉住,“在自己家淘气就算了,在外头可不好这样。”
王氏都伸手要瞧武安的爆栗子了,被顾茵拦住,武安回过味来也有些委屈,拉着王氏的衣摆小声解释道“娘,是他先逗我的嘛。”
“你也是傻,你能跑过他去?”王氏看着傻儿子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头,“委屈个啥,娘回去给你炸油糕吃。”
武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让嫂嫂炸,她炸得好吃!”
小孩现在已经会说好几个字了,因为和武安待在一起最多,就最喜欢学他说话。
而且他似乎认为喊“娘”就有东西吃,所以也马上拉上顾茵的裙摆,喊道“娘,我吃!”
顾茵一人揉他们一把,再一手牵上一个,眉眼弯弯地笑道“走走,这就回去炸,都有的吃。”
两个小家伙蹦蹦跳跳地跟着走了,王氏忍不住笑骂道“一个二个就知道吃!”
正好有人来许家讨春联,那妇人看了一通热闹,出声笑道“这就给孩子起大名了,武太太可想好了,起了大名喊着喊着就有感情了,可舍不得送走了。”
“送走啥啊送走,他那么点大,吃的还没小猫崽儿多。我们家虽然穷,还能少了他一口饭吃?”王氏记得这妇人嚼过自家的舌根子,对着她自然没个好脸,哼声道“县太爷还因为这个嘉奖了我们家呢!有些人别是眼红没赶上好事儿,特地来说酸话的吧?”
“我们家有男人做那些粗重活儿,怎么就要请别人来做,又怎么酸你家了?!”那妇人被王氏呛红了脸,随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凉凉地道“也是,你家大儿子年纪轻轻就没了,也没个儿子。咱们的传统就是得有个小辈儿摔盆送终,不然上路都上的不安生,让下头的人嘲笑后继无人。收了这野孩子可不是正好?”
不等王氏骂回去,许氏叉着腰道“我呸!老娘过年不骂人你当我是病猫是吧?你这尖酸刻薄的样儿,怪不得你家吃食生意做不好,你家男人也不顶用呢!快从我们家滚出去,还想要春联,要个屁!”
许氏和王氏一样,打小性子就厉害,又孤儿寡母地生活了好些年,早些年许青川年纪还小的时候,她泼辣的名声也是很响亮的。也就是后头儿子考取功名了,许氏觉得作为秀才他亲娘得持重一些,这才收敛了性子。
那妇人被她一骂,立刻一边出门一边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穷秀才,又不是考中举人进士了。”
看对方灰溜溜地走了,许氏也收起怒色,拉着王氏道“你别理她,她就是酸。同样是做吃食生意,你家刚做几个月都比她家做了好些年的红火。她就是酸你家的好日子呢,别和她一般见识。大过年的为了这种人气坏了可不值当!”
这妇人不在码头摆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