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呀盼呀,几乎天天站在家门口,面朝西羌方向仰望,马帮的孩子们还是迟迟未归。十天八日一晃过去,缑鞲鞴爸爸缑晋文心烦意乱,也不知道咋地,心里总有一种不祥预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日五更,缑晋文作了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儿子缑鞲鞴一个人被困山谷,悬吊在一颗大树枝丫上上不来,下不去。因为。下面是万丈深崖,上面是悬崖峭壁。听见儿子拼命呼喊救命,他和梅晓兰站在山下举着双手,怎么也够不到缑鞲鞴。
突然间,儿子抓住树枝丫的手突然松口,吓得缑晋文“啊”一声从睡梦中惊醒。梅晓兰推推他“喂,喂,年五根天的大声叫囔,做噩梦了吧?快醒醒!”
缑晋文醒来时满头大汗,他下意识的回忆梦中情景,心里非常纠结。“孩子他妈,我刚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咱们的儿子被挂在悬崖峭壁的树梢上没得下来了。哎呀,会不会儿子他们的马帮出事了啊?”
梅晓兰听了“咯咯咯”笑得从床上坐起来“他爸,你想儿子了。梦里出现的坏事,基本上都是现实中的好事。倒是梦里的好事,现实中基本上都是坏事。睡吧,不要自己吓唬自己。儿子大了,用不着我们俩担心。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明天陪你去老李头家去打听打听。”
梅晓兰笑着,继续睡觉,而缑晋文根本无法入眠。梅晓兰的话,没有使缑晋文释怀,反倒加剧他对自己梦中情景的一遍遍回顾,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或许,父子同心,缑晋文和缑鞲鞴心灵感应。那一夜,缑晋文直到天亮,他都没合眼。东方雨露白,他便叫起梅晓兰,老两口赶快起床洗漱,早饭都来不及吃,牵马上路,直奔李提山家。“啊哟,我都跟你说了,你白天心里担心什么,夜晚就会梦见什么。我们家缑鞲鞴离开榆树沟快两月了吧,以往一个月左右就到家,你那是思儿心切所致。起这么早,你睡不着觉,老李头也睡不着觉吗?一大早,去打搅人家干什么。真有你的!”
梅晓兰嘴里打着哈气,有点不情愿。你说你一个人做梦睡不着,把我也给闹醒了不说,大清早又不让人安心睡个懒觉,发什么疯了!“甭管那么多,让你跟我走,你就走,想睡觉,等从老李头他们家回来,你慢慢的睡。不去他们家问个明白,我这心里定不下来你知道吗?”
缑晋文骑上马,挥舞马鞭“驾”一声,催马离开。梅晓兰无奈,只有陪着他折腾去呗。从缑晋文他们家骑马来到李提山他们家,沿途经过两条山路,穿过一条大街。说是山道,其实和平坦大道没啥区别。因为,山道虽然开凿在山上,但比较宽敞。这是由榆树沟地形地貌所决定,高原地带,不是说高大山脉之上就没有平原。榆树沟平原,就是建立在山脉之上。夫妻俩气得比较早,沿路几乎没碰到几个人。包括大街上,除了买早点的做生意人家开始生炉,其余人家正在睡梦中。
李提山每天要比肖冬梅后起床,他要等肖冬梅给他准备好,然后再去房间叫他。今天奇怪了,不但是缑晋文夫妻俩起得早,李提山和肖冬梅这一会也在忙着早餐。难道,两家人心有灵犀不成?“老李,老李,你在家吗?”
肖冬梅在锅上忙着,听了有人叫老李,低头从厨房走出来“谁呀?一大早找我们家老李干嘛呀!”
肖冬梅嘴里念叨着,难得起个大早,还真的碰到有人上门找。“他大嫂,是我,缑鞲鞴她妈梅晓兰。”
听说是梅晓兰,肖冬梅笑着出来迎接“哎呦喂,什么风把你们夫妻俩给吹来了啊!快,快,幸亏我今天起个大早。如果是平常啊,我现在还在床上打呼噜呢!”
说着,带领梅晓兰夫妇径直来到客厅“他爸,你看谁来了!”
李提山从房里出来,脸上刚刮完胡须“大早上的,谁来了?”
缑晋文坐在他们家大桌上,端着茶杯肖冬梅泡好的茶杯“是我,老李头,出去快两个月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