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的靖北军在关宁军的阻击下死伤惨重,后队的靖北军依然奋不顾身地往城墙上涌过来。
班志富已经杀红了眼,这会亲自带着数十个亲兵冲到了城墙下,他也是没办法,李兴之下了死令,务必要对北翼城守军强大的压力,吸引关宁军增援。
在付出四分之一的伤亡后后,奉命攻城的第六镇官兵终是抵近了北翼城城墙,一架架云梯被官兵们打着号子抵上了城墙,紧接着那些披着双甲的勇士便跃上云梯,叼着刀,顶着盾,向着城墙上涌去,远远看去,直如一队队运送粮食的蚂蚁,密密麻麻的,好不渗人。
“上叉杆,给老子把他们的云梯推下去,火铳手和弓箭手射击,其余的给老子用石头狠狠地砸。”
面对靖北军的蚁附攻城,郭云龙丝毫不惧,不断挥着刀,下达着一道道军令。
这个时候火炮的作用已经是微乎其微了,守城也到了关键时刻,城墙上每个垛口都有关宁军士兵用叉杆向云梯推去,那些炮手们和刀盾兵也费力地搬起一块块擂石和滚木沿着垛口向城下推了过去。
之所以用叉杆退云梯,原因就是云梯的挂钩上钉满了铁钉,士兵们根本不敢用手去推。
“轰隆、轰隆……!”
几架没有搭挂的好或者是底下的靖北军因为躲避擂石没有撑得住的云梯被大叉子叉离了墙头,顿时栽倒在了城墙下面,数十个登城的靖北军士卒如同滚地葫芦般从云梯上掉落于地,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被火铳和箭矢射中,终归还能保一个全尸,被擂石砸中,却是连着脑袋一块给砸扁,和着地上的烂泥血水作成一团,连个样子都看不出,红的白的黑的粘乎在一起,令人作呕,更恐怖的便是那一根根钉满铁钉的滚木,若是沿着云梯滚下,一扫就是一大片。
冒着漫天的箭矢和飞石,有两辆靖北军冲车终于顶到了城门洞子里,推车的靖北军士卒爆发出一阵欢呼,然后狠狠地将冲车向城门撞去,直撞的城门不断地发出“咔嚓”、“咔嚓”的木头断裂的声音,城门洞子上的砖石碎屑落了一地。
“快顶住,快顶住,快去搬几块巨石过来,把城门顶住。”
外面的靖北军士卒狠命地撞击着城门,城内的关宁军却是死死地抵着关系到北翼城存亡的城门,负责守门的关宁军百户在发觉有些抗不住的时候,只得下达了封堵城门的军令。
靖北军的箭手在抵近城墙下后终是有了用武之地,他们中的箭术高超者对着垛口瞄准,十箭能有九箭射中,箭术不高超的则是斜拉长弓,射出的箭枝或是落在城墙上,或是越过墙头掉到城墙内。
弓箭手不断地射击,火铳手也借着盾车的掩护对着已方架设云梯的城头集火射击,那些凡是敢于冒头的关宁军士卒不是被铳子射中,就是被箭枝射中。
“他娘的,山东军的箭术居然如此之准,较之东虏也差不了多少了,这他娘的是怎么连的。”
郭云龙指挥嗯城门楼是靖北军弓箭手主要的射击方向,精准的箭雨压的城门楼上的守军根本抬不起头,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士兵,郭云龙不禁破口大骂起来。
借着弓箭手和火铳手的火力支援,十几架云梯上的靖北军士卒奋力向城墙爬去,有几个甚至已经爬到了距离城顶不足两尺的区域,眼看就要爬上城墙了。
“倒金汁!”
杨肇胜急叫一声,顿时几个关宁军士兵发一声喊,一齐用力拽动手上的铁链将一锅锅熬得滚烫的“金汁”吊到了垛口上方,然后一齐松手。
“噗哧、噗呲……!”
热油和粪水熬制的金汁在倒下的瞬间,冒出一股股白色的青烟,金汁从高处洒下,顿时烫得下方的金刚狼鬼哭狼嚎,首当其冲的几个士兵虽然有盾牌作为遮挡,但是持盾舞刀的双手和手臂还是被金汁烫到,那裸露在外的双手甚至被烫的皮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