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奴才已经通知佟图赖和阿兰柴他们点兵去了。”
塔那喀大喜过望,他最担忧的事情没有发生,成亲王到底是爱新觉罗的子孙,在这紧要的关头,并没有堕了祖先的名头。
岳托在两个戈什哈的帮助下将努尔哈赤亲赐的铠甲穿戴妥当,一把抄起塌边的佩刀,冷然道“科尔多带上你的人和本王去会会那个明国的莱登总兵。”
“喳!”
科尔多洪声领命,踏步朝屋外走了出去。
然而岳托和塔那喀等人有拼死一战的勇气。
可是逃入刘家寨的八旗兵,无论是蒙古兵还是汉军旗甚至那些号称战无不胜的满洲兵此刻根本没有力气出战。
从昨天辰时到现在他们来回奔波了数十里,又在大泽山那崎岖的官道上爬上爬下折腾了大半宿。
逃入刘家寨后,明军的炮声就不曾停止过,令他们无法休息。
再加上到现在为止,他们只吃了一点干粮和肉干,说句不好听的,这些往日号称无敌的八旗兵无论是精神状态和身体都到了极限了。
而且他们不光没有力气,甚至还没有任何士气可言。
因为他们都很清楚,在大泽山败退回来的那刻,已方已经没有出路了。
其实不光是士卒没有战心,就是佟图赖和阿兰柴这些蒙汉将佐,也没有战下去的勇气。
打?拿什么打?士卒们战心全无,马匹损失殆尽,现在是又累又困,就这样出寨的话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传扬武大将军将令,着各军速速整队,准备接战明贼!”
“传扬武大将军将令,着各军速速整队,准备接战明贼!”
尽管没有战意,但是满洲亲藩长久以来的威势,让佟图赖等人不敢不遵从岳托的将令。
在一众将佐的催促下,寨子里的八旗兵三三两两地走出了屋子,勉强开始排列队形。
茶山上,清军的动向,鲁良直等人是一览无余。
“开炮,给本官轰击他们的军阵!”
这次不用靖北军威逼了,汉军旗的炮手们习惯地点燃了架设在山麓上的火炮。
在隆隆的炮声中,几枚炮子不分先后地砸向了清军刚刚列好的阵型当中。
茶山上的炮声引的无数的八旗官兵为之侧目,佟国维也不例外,炮声一响就下意识地转头看去。
然而他刚刚抬头,一枚炮子就带着火光呼啸着向他轰来,那凄厉的呼啸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佟国维只觉得瞳孔中的铁弹瞬间就覆盖了自己的双眼,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那黝黑的铁弹就撞向了自己的脑袋。
“咔擦!”
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佟国维那没了脑袋的身体颓然倒地,只是那脖颈处白花花的脑浆和汩汩喷涌的血水令人无比恐惧。
“啊!”
佟国维的惨状,令刚刚整队的八旗兵就是一阵骚动,不少八旗兵甚至惊呼起来。
儿子的死去惨状,令汉军正黄旗都统佟图赖眼前一黑,登时就晕倒过去。
仗还没打,就折了一个协领,晕了一个都统,身心俱疲的汉军旗的士气在这刻几乎降到了冰点,一个个战战兢兢地看着被一众戈什哈簇拥过来的扬武大将军岳托。
靖北军的炮击还在继续,那些呼啸而来的炮子,不是落在人群中溅起一朵朵血花,就是砸在寨墙上,溅起无数的砖石土块。
每一次炮击,就引的寨内的八旗兵一阵骚动,这刻他们已经丧失了血勇之气,因为他们知道,就算他们能击溃眼前的敌人,也不可能在这饥寒交迫的情况下逃出去的,毕竟大泽山依旧控制在明贼手里,他们还处在明贼巨大的罗网之中。
面对无数心有戚戚的八旗兵,岳托显然也没有什么鼓舞士气的办法,更不敢逼迫他们去接战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