窟内,却通风宽敞、温暖干燥。
洞穴的地面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泥土压得结实,甚至没有蛇虫鼠蚁。每隔一段路,就放置一颗被打磨清洗得十分光洁的头盖骨。
头盖骨是用来盛放一颗颗散发幽幽乳白光线的夜明珠的。
随着张玉往里走,每隔一段路,就见到一些极为精美的家具铺设。
地上铺着柔软的上等羊毛毯,有梨花榻,有屏风,有檀木椅,甚至还有女子用的古代梳妆台、铜镜、大柜子,放在梳妆台上琳琅满目的钗环首饰、胭脂水粉。有小孩子的摇篮、镶金拨浪鼓、绣球,甚至还有木马等等。
偶尔羊毛毯上还放着一箱箱珠光宝气的金银珠宝,光灿灿满到溢出箱子,流到堆积的锦缎山上。
不像深山藏虎穴,倒似人间富贵家。
张玉将所见描述给了远在庙中的资深者们,他们感慨这老虎还真是成精了。懂得这么享受。
这老虎怕不是把人家里阖家都给吃了,还打劫了金银珠宝。
但他们一致肯定,这老虎肯定不是普通畜生——毕竟早就推测过,这个文本最有可能是一个民俗志怪类的文本。
这洞穴走了好一会,还没有走到头,但各种家什玩物、古董大件、金银珠宝,华服胭脂,悉数沿边堆着。
走到最深处时,夜明珠也铺得不多,渐渐昏暗。
在最昏暗的一角,张玉终于看到一个蜷缩的人形。
她将眼一扫——看形貌,正是失踪的两人之一,那个来走货的担夫。
他双目无神,衣衫却完好无损,身上也没有什么损伤。看起来老虎没有打算吃他,也没有折磨他。
“我来救你,跟我出去。”张玉道。
担夫看到张玉,无神的双眼落到她的红绫金环上,瞳孔慢慢对焦,呆滞的面孔逐渐复苏。
过了一会,担夫猛然回过神“是、是、是是你!”
“噤声。虎不在穴。跟我出去。”张玉又道“还有一个人呢?”
“没、没看到,大虫只带了我一个回来”
回过神的担夫站起来要跟张玉走,却又止步了。眼露怀疑“门口围着那些东西,想逃出去都会被它们撕碎你、你是咋进来的”
“我有我的办法。”少女略一动手腕,金环便自行脱腕而出,浮在半空嗡嗡震动,似在催促他们快些行动。
担夫看见金环凭空而立,不禁瞪大了眼,忆起庙中遇到少女那一幕,他忽然明白过来“你不,您,您也不是凡人?”
少女收回金环,不答,只道“跟我出去。”
担夫这下子不敢再怀疑违抗,咬牙横下心,亦步亦趋跟着少女往洞外走。
但露过虎穴里堆着的金银珠宝、精美器具时,他的步子却明显慢了下来,好像生了根,扎在那不肯动了。
他满眼里映着那些黄澄澄的金子,白梭梭的银子,挣扎起来。
“我、我等一下”他喃喃道,“它抓了我我我要的不多,就拿一样补偿”
我给孩子拿一个镶金拨浪鼓。
可是,妻子怎么办呢?
我为她拿一匹锦缎。
可是,我怎么办呢?
我想要一副金扁担
他的怀里越搂越多,很快宝物在他怀里堆成小山。
投在地上的影子摇摇晃晃,像抱着一座山,东西越拿越多,越走越慢,落了少女一大截。
“虎穴藏宝虽然好,不比性命珍重。”少女蹙眉道,“不要贪婪。。”
洞窟外的死魂灵们,不知何时已经向洞口聚拢。
但是担夫已经听不进去,怀里的宝物堆得摇摇欲坠,还在伸手够财帛。
少女见他一副鬼迷心窍的样子,大大皱眉。她还要去找书生,吴教授他们还在庙里等她。没空在这里耽搁,她学了哥哥的雷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