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伊莉雅。
本来劫狱这事儿不应该这么快就让那么多人知道的,无奈血族还是受昼夜颠倒的限制,只要在室外,就会被紫外线灼烧,影响行动。
即便是活了几百年的血族,也不愿随便去承受这份深入骨髓的疼痛。
“路易!你的子嗣竟当着孤的面杀害孤的臣民,这是何居心?!”兽王怒了,不再讲什么礼节,竟直呼起路易的名字。
“放肆!你这是目无尊长!”对于讲究长幼尊卑次序的血族来说,一个晚辈不可以用这种口气说话,即便伊莉雅只是路易的子嗣,年岁也比兽王大上很多辈。
而这种时候,往往是由血仆出面,主人的颜面很多时候都是由他们来维护。
故而,阿德里安率先动怒也没什么不妥。
但在兽人族看来,人类本就羸弱不堪,更何况阿德里安只是个更加不堪的普通人罢了,哪能这么跟他们的王这样讲话呢?
于是还没撤离的兽人中,有相当一部分人不愿意去相信自己的王有问题,他们中立刻就有人指责起来。
“请吾主赎罪,我”伊莉雅没有在意周围的一切,快步走到路易身后,枪直立而握,单膝跪下。
“无妨,”路易并不追究伊莉雅没有把事情办好,伊莉雅身上还残留着的烧焦的味道时刻提醒着他,自己的子嗣已经做得很好了,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兽王,“倒不如该我们费心思问问这位兽王有何居心?居然敢冒充真的兽人之主?”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都集中在了兽王等人身上。
难道兽王真的是假的?
毕竟他居然会有紫色血液一点,就够奇怪的了,不管兽王自己作何解释,终究会有人有所怀疑。
“这是污蔑!随便弄个囚犯出来就敢污蔑孤是假的,路易,你们太放肆了!”兽王涨红了脸。
而他也非常清楚,就算眼前这个囚犯是真的兽王,路易等人也没办法强行破开面具的。
因为这个铁面具是用特殊方法做的,而且制作它且知道如何取下它的工匠已经不在人世了,他无需惧怕什么。
“父王,那就还请您将他的面具取下来,证明路易族长的话是假的!”皇储率先上前,单膝跪地,拱手抱拳,说出兽王预料之中的话语。
而后其他几位皇子也效仿皇储,单膝跪下。
紧跟着,又是一些还没离开的贵族还有大臣,也全都跪了下来。
兽王面色一下难看了起来“孤办不到!”
闻言,希尔冷笑道“怎么,有不能摘下来的理由?还是怕身份被揭穿?”
此刻,烈敏方才从兽王那一击中回复过来,她捂着腹部,眼神里也带着冷意。
兽王沉默了一下,才勉强从口中挤出一句话“因为这个面具根本没有取下来的方法。”
他的心中却是在冷笑,只要没有办法确认,那就无可对证。
皇储深吸一口气,又呼出,口中唤道“小时!”
人群中,走出一名黑发异色瞳的少年,他走到皇储身边,微微行礼“殿下。”
兽王瞳孔一缩。
他对少年有印象,不久前才见过一面,而且听手下提起过,这少年是一名近战巫师。
一股不妙的情绪涌上兽王心头。
能够近战的巫师,意味着大概率拥有言灵类的异能,即便言灵异能被限制成只能对某一个领域产生效果,但针对物体的类型相对来说比较常见。
果不其然,只听皇储说道“既然父皇没有办法,那就用这孩子的异能吧,针对物的言灵异能。”
兽王脸色难看到了谷底。
皇储却不管这么多,示意时子夜动手。
时子夜径直走到面具人身前蹲下,双手十指轻轻贴在面具上,双唇轻动“面具,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