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只得强行压下心头腹诽,小幅度地点头,乖巧得不行“有点。”
下一瞬,她便猝不及防地感到脑后一紧,那只轻柔扣在她发间的指尖微微用力将她向怀中带了带,
随即,视野蓦地一暗,入目的是南门星浅浅阖拢的狭长双眸。
他神色近乎虔诚地靠近,殷红如血的唇轻柔地摩挲着她饱满的唇瓣,
却似是并不满足,舌尖灵活地探入她沾满灵株汁液的苦涩口腔,肆无忌惮地掠夺着令她叫苦不迭的味道,似是在品尝什么甜蜜的糖浆。
良久,他才缓缓松开她,低声道“阿芊,只有这样,才能提醒我你还活着。”
随即,他略略侧了侧身,修长的指尖向身后轻盈探了探,
不消片刻,指腹便不知从何处捏回了什么色泽莹润的圆珠,迅速地、不容置喙地塞入她口中。
霎时,一股浓郁的甜腻味道如汹涌的狂浪般,争先恐后地将那霸占她口腔许久的苦涩尽数覆盖冲刷而尽,顺着她不自觉吞咽的动作顺着喉头一路涌上脑中。
是糖。
温萝微微一怔。
南门星却并未给她留下多少怔愣的间隙,扣在她脑后的掌心却自顾自再次使力,将她脸侧轻柔地按在胸口,紧紧拥住。
他的声线在一片沉沉的心跳声之中朦胧地传来“不是很累了么?睡吧,阿芊。”
舌尖将糖豆抵在上颚之上,温萝失笑“我若是这样睡着了,这颗还没来得及融化的糖滚入我喉中,说不定我就会这么令人啼笑皆非地窒息而亡……”
话还未说完,唇上便被轻轻抵住一根修长的食指。
“嘘。”
南门星拥着她的力道更重了几分,甚至连呼吸都略有几分滞涩。
就这么沉默地在榻间相拥而卧许久,他才缓缓将抵住她唇瓣的手指撤离,轻声道,“不要再说这种话,我不爱听。
阿芊,有我在,怎么可能会允许你在我眼前出事?”
哦豁,好家伙,说得真好听。
其实你本人就是真正惦记我性命的罪魁祸首好么?
温萝无言地撇了下唇角。
南门星显然已经神经质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听不得“死亡”二字,
想通这一层,温萝便彻底歇了与他讲道理的心思。
这两日来,她先是猝不及防地被曦合石召唤至此,又经历了双重掉马,复又在顾光霁面前绞尽脑汁地遮掩入暮之后魂魄离体的异状,最后更是被南门星逼着吃了不知道多少株紫玉圣芽。
或许是太过疲累,亦或是南门星怀中不似他冰冷如死的体温一般温柔的触感,无意识地放松下来之后,温萝竟当真生出几分睡意来。
识海之中与团子商议好,请祂在明日南门星离开之后立即代替她手动开启无量虚空技能切换回顾光霁身边后,温萝便干脆在南门星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了过去。
感受到怀中逐渐松弛的身体,南门星垂了垂眸,定定地凝视着身前这张再熟悉不过的清丽睡颜,唇畔缓缓扬起一个堪称餍足的笑,像是偷吃了糖果的孩子。
这千年来,他未曾有一日不祈祷着能够享受这一刻的安宁沉然,当真来到这一天,却恍然间失真得近乎缥缈虚妄起来。
眷恋的视线在温萝静谧的睡颜上流连片刻,南门星缓缓阖眸。
早晚有一日,他要将这幻境,彻底变为现实。
天光熹微,橙红的旭日还未完全自天际线中抬头,缭绕的云海却已早早地与清亮的朝霞肆无忌惮地碰撞,撞出漫天绚目明亮的生机。
日光透过窗柩镂空的花案肆意倾泻入室内,犹若名家泼墨,在古朴的地面上交织出一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