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好好说, 别动不动就跪下。”岳翠云一把将曲老山媳妇给拽了起来,就她现在这脸色, 可真称不上好看, “救命的事儿, 你该去卫生室找大夫啊!”
“找了啊, 可是不管用——”曲老山媳妇这时候也觉出不对来了, 她缩了缩脖儿,腿不自觉地就绷直了。她没再跪下去,不过话匣子是打开了的, “清明那天, 我们家二虎子非要闹腾着跟家里一块烧纸去,当时也没觉得有啥, 就带他去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 曲老山媳妇的声调一下子拔高了, “谁知道那死孩子,他, 他不老实呆着,居然跑去野坟那片溜达, 这不, 一到家就嚷没劲儿, 还说头疼。晚上的时候,二安媳妇就带他去卫生室看了,还拿了两天的药,结果, 药是吃完了,可人是一点没见好!”
“这都是第四天了,二虎子还嚷嚷说脑袋晕,想吐,走路都打晃,好好的孩子眼瞅着没了精神,要再这么下去……”二虎子他妈,也就是二安媳妇都抹开眼泪了。
曲老山倒是没哭,可瞧那蔫头耷拉脑袋的样儿,一看就知道是愁得不行了。现在,他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小曲宁的身上,“乖宝,你就试试,给二虎子看看到底是咋回事?”
“她哪儿会看这个啊?”曲仲冬都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了,“你们啊,就是病急乱投医,有这功夫搞封建迷信,还不如带二虎子到县医院看看呢。”
曲老山一家齐刷刷看向了曲仲冬,嗯,斜眼看那种。他们的眼神里就一个意思——你们家乖宝的存在不就是最大的封建迷信吗?!!
“就,就看同学啊!”曲老山媳妇那真是个机灵人,瞬间就改了口,“乖宝和二虎子还是前后桌来着吧,就辛苦辛苦乖宝,到我家去看看那个倒霉孩子,到时候啊,乖宝只用说一句话,二虎子马上就能好,这几个字就行。”
确切的说,二虎子是坐在她后面的后面的后面。不过小曲宁对他印象挺深的,这娃儿的成绩是真不行,就没有一门不倒数的。
都扯上同学关系了,要是真咬死了说不过去,多少会显得有点冷血。曲仲冬瞅了瞅小曲宁,看她没露出不情愿的意思,这才点头。
这不是想着事不宜迟嘛,曲仲冬和小曲宁就直接跟着曲老山他们回去了。曲老山家的院子有点小,进大门之后走不了多远就到了东厢房门口,二虎子现在就在东厢房里间躺着。
他们一进院就听到了类似噔咚的声音,动静不小,而且还不止一下。曲老山媳妇当下就慌了,奔着东厢就冲了过去,嘴里还嚷嚷着,“二虎子,二虎子你咋了?!”
“没——”这一声音量还挺高的,不过也就这一声,到后面,二虎子的嗓音就弱了下来,还发虚,“没事儿,就是摔了下。”
可把曲老山他们心疼坏了,一进屋就围了上去,又是嘘寒又是问暖的。不过等他们散开来,小曲宁倒是发现了点不寻常的东西。
二虎子枕头底下压着的书露出了一角,肯定不是课本,细看那个颜色还有破角倒有点像小人书。还有,靠近炕边的那块褥单子上有大大小小四五块黄黄的渣渣。
小曲宁多眼尖啊,一下就认出来了,桃酥,错不了,就是桃酥渣。
看来,二虎子这病假休得还挺滋润嘛!
“乖宝……”曲老山他们纯粹是关心则乱,压根就没注意到二虎子那滴溜乱转的眼珠子,只眼巴巴瞅着小曲宁,心里急却不敢催。
“曲二虎同学马上就好了,你们别着急。”小曲宁痛痛快快的如了他们的愿。
曲老山等人齐齐舒了口气,神情放松了不少。
“我觉得——”小曲宁一开口,曲老山他们就又开始提气,紧张得不行。还好,小曲宁没打算卖关子,接着说“抄语文课本没准能好得更快,那些字儿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