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秦玉写的,越看眼睛瞪得越大,最后,不禁失声惊呼:“这、这不可能啊!”
李鸿沉声道:“哪里不可能?”
郑思指指秦玉,又指指内监手里的卷子,道:“学生才疏学浅,却也能看出,秦生的答卷比我的要高明许多,断不该榜上无名啊!”
魏禹敏锐道:“你的答卷上为何画了圈?”
郑思挠挠头,“科考时太紧张,急急忙忙写完了,这时候再想,便不确定当时是不是这么写的了……”
魏禹点点头,又看向秦玉,“为何你的一字不差?”
秦玉执手,从容道:“不瞒少卿,这篇策论并非学生在考场上临时发挥,而是早在您与瑞王远去河北赈灾时写的,当时只是雏形,看到考题后又加以润色,前前后后默念过数遍,便记下来了。”
这就不奇怪了,今年的考题正是与河北灾情相关的。
郑思还在奇怪,“不应该啊,这么好的文章,当得头名才对啊!”
魏禹问:“你确定,这篇文章你从未见过,也没写过?”
郑思肯定道:“我要能写出这样的文章,也不至于考了三次才考上。”
李玺抠抠魏禹的腰带,悄悄问:“是我脑子不好使吗,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
魏禹冷笑,“是有些人脑子‘太好使’了。”
太极殿中,事情还没查清,崔沅和顾执便火急火燎地来了。
宫外出事了。
有人恶意散播流言,说是秦玉被人换了答卷,不然不会榜上无名。
还有人把他在酒馆“无意间”背出的策论抄录下来,在学子中传看,任谁看了都觉得,这样的文采不输状元卷。
“不可能。”/“有阴谋。”
李木槿和秦玉异口同声。
李木槿记得很清楚,那间酒馆特别冷清,只有她和秦玉两个客人。
秦玉当时虽然醉了,却不至于人事不醒,以他当时的音量,只有李木槿一人听到。
所以,这篇文章不可能是在酒馆“无意间”泄露的。
崔沅沉声道:“还有传言说,郑思是冒用了秦玉的文章,这才得了头名。”
紧接着,郑思的家世就被扒了出来——皇后娘娘的堂弟,太子殿下的堂舅。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和魏禹的关系——当初魏禹在郑氏族学中,有两位走得近的师兄,一个是郑孞,另一个,就是郑思。
至此,事情已经很明了了。
这是一个局。
对方的目的根本不是区区一个状元之名,也不是为了针对郑嘉柔,而是想破坏“糊名制”,抹黑魏禹,抹杀他在学子中的威望,阻碍寒门与庶族取代门阀的步调。
李鸿一拳砸在书案上,“查!哪怕把长安的天捅破了,也要一查到底!”
举城震惊。
牵扯到的考生、考官、翰林编修和安定军都被抓回了翰林院,不管有没有参与,先关起来审问一番。
大理寺和刑部联手办案,其余三省、五部、八寺、四监的一把手监审,李鸿和李玺双双坐镇。
这样的阵仗,天王老子都不敢动手脚。
幕后之人想来也慌了,根本没料到,李鸿会有此等决心,也没料到,他丝毫不顾及郑嘉柔和魏禹的名声。
更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坊间百姓居然十分平静,不像从前那样一吃瓜就群情激愤、议论纷纷。
经过这一年的大瓜小瓜,百姓们都淡定了。
“凡是牵扯到魏少卿和太子殿下的,可别急着下结论。”
“是啊,魏少卿不像徇私舞弊的人。”
“唉,就是人太好了,总有贱人想害他。”
“坐等打脸。”
“喝着茶等。”
“……”
唯一被煽动的就是落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