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深情干嘛?
魏禹笔直地跪着,神情坚定。
李鸿就像没听到似的,抿着唇,眯着眼,在计划让他怎么死,自家册册能少闹腾两天。
偌大的太极殿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就在这时,殿外匆匆跑来一个小内监,硬着头皮,颤着声音禀报“太后口谕,要、要宣吗?”
姜德安僵硬的身形陡然一松,连忙道“太后娘娘的口谕,如何能等?还不快请进来!”
小内监磕了个头,逃命似的跑走了。
紧接着,胡娇便扶着窦青苔进了殿。
窦青苔是太后的贴身女官,正六品,在朝堂上替太后传话并不算失了规矩。
“娘娘口谕——”窦青苔朝着长乐宫的方向执起手。
李鸿起身,躬立于阶下。
“我瞧着魏家那孩子生得英俊,又有才学,甚是不错。既然福王喜欢,就先处处,咱们大业也不是没有娶男妃的先例。”
宣完旨,窦青苔朝李鸿屈了屈膝,笑盈盈道“娘娘的意思就是这般,具体的还得由圣人定夺。”
李鸿立在那里,没言语。
阶下众人,有人谨慎地低着头,有人悄悄抬起眼,所有人都等着李鸿的反应。
半晌,李鸿方才扭过头,看向李玺。不期然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和记忆里的如出一辙。
视线一偏,又瞧见窦青苔身后的胡娇,不用想就知道,是太后特意让她来的。
李鸿闭了闭眼,缓缓道“遵母后懿旨。”
尘埃落定。
有人松了口气,有人扼腕叹息,也有人面上不动声色,心内却掀起惊涛骇浪。
这么大的事,既然福王和魏禹逃过一劫,事后清算起来,倒霉的还不知道是谁。
散了朝,魏禹想跟李玺说句话,李玺却像躲瘟疫似的躲着他。
魏禹没有轻易放弃,紧走几步,抓住他。
李玺飞快地甩出小尖棍,啪的一声抽在他手上,凶道“再不放手,就不是抽一下这么简单了。”
魏禹没纠缠,从容地放开他。
肃立执手,深深一揖“魏某谢王爷救命之恩。”
李玺秒变傲娇虫“知道我救了你就行,以后离我远远的,不稀罕看见你。”
魏禹挑眉,“那这圣旨……”
李玺把圣旨抢回去,胡乱塞进怀里,“不许再提,这只是权宜之计,你还真以为我会娶你呀?”
话音刚落,就见太极殿的小内监跑过来,远远地躬了躬身,“王爷留步,圣人传您到太极殿问话。”
“啊,风好大,什么也听不见了;太阳也好大呀,没准儿要下雨,我先走啦!”
李玺撒腿就跑。
目标长乐宫。
目的求祖母救命。
小内监哭了。
又来这招!
魏禹立在那里,一直目送那个欢脱的身影消失在宫阙之间,回首看向九重高阶上的太极殿。
愈加坚定。
李鸿追到了长乐宫,甩着鞭子要抽李玺。
李玺扯着太后的衣袖,左躲右闪,鬼哭狼嚎“不是亲爹就是不一样,伯父也舍得这么打大兄吗?”
——故意这样说,是为了让太后心疼他,拦下圣人。
没承想,不等鞭子抽到身上,太后就给了他一巴掌,“皮猴儿,越发没了规矩。”
“祖母,您不疼我了,我哭了,我哭着跑走了。”一边装作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一边悄悄往门口蹭,然后飞快逃走。
殿内之人无不捂嘴偷笑。
每次小王爷来了,长乐宫就像过节一样热闹。
窦青苔使了个眼色,把宫人们打发出去,殿内只剩下母子二人。
李鸿没什么形象地歪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