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平拉着舒欢要走,院长忙不迭跟了上去解释,
“孩子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因为是中越混血,在沟通上存在一些障碍,据我们了解孩子之前一直被人抚养在越南,这次突然换了地方加上被弃养,所以心理上承受不来才会有一系列过激行为。”
“那孩子一身的伤是怎么来的?”
“——孩子来了之后有轻微的自残倾向。”
赵南平眸色加深,院长看了之后更是一脸的无奈,
“孩子的自残倾向我们一直在积极治疗,但是心理疾病的调整需要一些时间,送这孩子过来的女人要求我们保守治疗,否则,否则她会将替我们联系到的捐赠转让到其他福利院——”
院长的后话被猛烈关上的车门声阻隔在外,看着黑色商务车绝尘而去,男人弯曲的脊背慢慢挺直,眼底流出一抹阴寒之色。
——
傍晚时分起,七夕节的金陵城内裹挟着一种说不清的暧昧气息,街道上的行人大多携手而行,只有顾安的身后像是长了一条尾巴,亚历克斯总是跟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顾安想甩甩不掉,他想靠近一点又不敢。
“帅哥哥,你是不是惹你的女朋友生气了呀,买束花哄一哄呗?”
一个身穿白色纱裙的小萝莉突然拽住了亚历克斯的裤腿,小萝莉眨巴一下眼睛,将手里的花举到了他的鼻尖处。
“对不起我——阿嚏,我花粉——阿嚏,过敏。”
亚历克斯忙着解释,将花束推了下去,顾安趁此机会拔腿就跑,少年反应过来立刻又追了上去。
小萝莉摇头叹息,
“小气鬼,现在光靠一张帅脸是追不到女孩子的。”
“你饿不饿,我请你吃饭吧,吃完你再跑。”
亚历克斯追了大半条街也没有放弃的意思,他尽量和顾安保持着三米左右的距离,脸上笑意明朗,扯着嗓子喊话。
顾安插着腰气喘吁吁,亚历克斯的话让她恍然明白过来,对方根本没觉得自己在躲避,似乎还有点乐此不彼很享受的意思。
“行吧。”顾安理了理头发,她硬着头皮,“我请你吃饭吧,我们聊聊。”
顾安选了一家中餐馆,消费相对平民化的中餐馆今天生意反而比往常清冷,她刷刷点好单,又给亚历克斯点了一瓶二锅头。
服务员先上了一盘花生米,又把二锅头开了,先给亚历克斯倒了一杯,转头询问的眼神看向顾安,被对方一个眼神拒绝了。
一阵浓烈的酒精味钻进亚历克斯的鼻腔,他吸吸鼻子,抿了一口,辣的五官扭曲。
“我不喜欢不能喝酒的人。”
顾安冷冰冰的,在亚历克斯要搁下酒杯的时候,一句话就使得对方皱眉,重新将整杯灌了下去,她微笑表示满意,又给对方倒了一杯。
“我明天就要走了。”
亚历克斯喝下第二杯,声音中带着倦意和失落,酒精作用促使他脸上渐渐泛起潮红,低眉顺目地竟像个孩子一般委屈,
“我知道你的父亲对我不满意,我以前确实也不好。”
第三杯下去的时候,亚历克斯已经觉得脑袋有些沉重,端着一碗酱猪蹄上来的服务员温声提醒,
“这酒后劲大,慢点喝。”
昏黄的灯光下,顾安修长的睫毛颤了颤,她的声音充满警惕,
“我的父亲?”
亚历克斯靠在深色椅背上,点点头,看到面前那碗肥腻的酱猪蹄时,当下觉得有点恶心,赶紧喝下第四杯压压惊。
“你的父亲很厉害,他把我的家人都查得清清楚楚,他肯定也查到我以前打架拘留的事情,那是我的朋友瑞恩,我跟他已经绝交了——”
温厚的嗓音越来越颤抖,后来头埋在手掌心,冷静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抬起来,给自己倒下了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