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需要你帮忙。”
商凉玥突然出声,打断廉止的思绪。
廉止回神,看过去。
商凉玥手上已然拿起一根银针,在看着他。
她眼神清透,能一眼看到底,但这样的目光看着他,便好似能透过他的眼睛,看见他心底。
看出他在想什么。
廉止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心里都忍不住紧了下。
他脸上浮起笑,走过去,“好。”
弟妹用什么药,什么血,他知晓也无用。
他这么的好奇,还当真是老毛病又犯了。
商凉玥一看廉止神色便知晓他在想什么。
对于他这个医痴来说,想让他不好奇都不可能。
但她不会告诉廉止她用了白白的血。
不是她对廉止不放心,而是她不想让廉止觉得白白是解药。
廉止来到床前,看着商凉玥手上的银针,“如何做,你说。”
商凉玥,“师兄现下可否能运功?”
廉止点头,“小运功可,大运功不可。”
“好,我现下要拔王爷身上的银针,一根根拔,在我拔的时候,师兄得稳住那银针拔后的毒外放,不可让一点毒外泄。”
“师兄可明白?”
廉止的银针只能封住毒,不能解毒,也不能让药大面积进去。
如若等药慢慢进去,帝聿要很久才能醒。
这不行。
所以,她需要药大面积进去,把里面的毒驱散。
只有这样,帝聿才能尽快醒。
而她现下要做的,便是把这些银针拔了,把解药流进去。
这个办法是最好的办法,同时亦是最危险的办法。
她不敢让暗卫来做,只能让廉止。
廉止如何不知晓商凉玥的意思,当她拿起银针时,他便大概知晓她要做什么。
“明白,你放心,我不会让连亓的毒蔓延。”
“好,我们现下开始。”
“嗯。”
很快,暗室安静。
不过,这安静里尽是紧绷。
商凉玥把一根银针拔了,廉止的手立时落在帝聿的脉息,按住。
商凉玥拔掉那根银针,另一只手拿着被药浸泡后的银针,扎进帝聿心口一处。
这位置不是刚刚她拔银针的位置,而是另一个位置。
从心脉延伸的位置。
这个位置实际是与那个位置连在一起的,不过是一个在这,一个在那。
廉止看见商凉玥的动作,眼里浮起赞赏。
其实商凉玥可以直接用银针扎在他之前银针所扎的地方。
但她未这般做,而是扎在了那一处延伸的地方,这是极好的。
因为那一处扎的太久,血脉早已不通,不好。
而她把银针扎在延伸的地方,可以让血脉通,同时可以让药延伸过去。
一切得以释放,缓解那一处的压力。
这法子,极不错。
商凉玥银针扎好,拔别的银针,廉止跟着按帝聿的脉息。
两人天衣无缝的配合着,谁都未说话,时间在这无声中悄然过去。
丑时。
帝聿胸膛上的银针全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身上别处扎着的银针。
深棕色。
这颜色在烛火下,竟也泛着光。
商凉玥收回手,轻吐一口气。
而到此时,她额头上已布满细密的汗。
也不过就是取银针,扎银针如此简单的动作,但只有廉止和商凉玥知晓,这如此简单的动作后面是什么。
不可有半点松懈,必须完美配合,一旦错漏一点,那毒便会外泄。
这后果可想而知。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