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不早,送太子妃和连若郡主回宫歇息。”
久幼屈膝,“是,娘娘。”
现下已然是亥时,明嬅滢如若未有身孕也就罢了,但她有身孕,之前又胎像不稳,这几日虽好了许多,但今日这般来回奔波,她身子受不住。
久幼很快来到明嬅滢身旁,弯身小声说“太子妃,皇后娘娘让您与连若郡主回宫歇息。”
明嬅滢拿着茶杯的手一顿,随之颔首,放下茶杯,起身对着台阶上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和坐在旁边的皇后屈膝。
皇帝和皇后看着明嬅滢,两人面上都是满意。
聪明人不会闹腾,知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帝华儒听见了久幼对明嬅滢说的话,但他未动,拿着酒樽喝酒。
一眼都未看过明嬅滢。
傲气,皇家的人哪个不傲气。
就看你是不是那傲气之人所在乎的人。
他若在乎你,他的傲气不会对着你,他若不在乎你,你在他眼里便是一粒尘埃。
明嬅滢对皇帝和皇后屈膝后,又对帝华儒屈膝。
这是最基本的礼仪,她必须做。
但她对帝华儒行礼,帝华儒却好似未看见般,拿起银筷吃菜。
这般作派,在不懂的人眼里,不知晓是何缘由,但对于清楚的人来说,她们都清楚的很。
尤其是明嬅滢。
帝华儒未有动作,站在明嬅滢旁边的久幼眉头轻皱,眼中是担忧。
太子妃不说别的,这般礼数周到,太子殿下不该这般。
尤其现下这般多人,上面皇上还在看着。
想着,久幼看向上面,果真,皇帝看着帝华儒,眼中神色深了。
而坐在皇帝身旁的皇后看到这,神色紧了。
儒儿,你可知晓你现下在做甚?
旁的时候也就罢了,但你父皇在此,朝中大臣亦在此,你这般模样,让他们如何想?
丽贵妃今日战战兢兢了一日,现下瞧见帝华儒这模样,瞧见皇后这模样,她可算是心情舒畅了。
皇后盯了她一日,让她半点差错都不敢出,现下,可让她逮着了。
不过……
丽贵妃视线落在皇帝脸上,当看见皇帝脸上不喜不怒道神色后,丽贵妃嘴角勾了起来。
今夜她无需做甚,便能让皇帝对帝华儒心生不悦。
想到此,丽贵妃看向帝华儒,嘴角笑弧深了。
真是个真性情的太子。
皇后看着明嬅滢,因为帝华儒未出声,明嬅滢便保持着屈膝的姿势,未起来。
不说明嬅滢是否真的放下了皇叔,就说她这般作派,显然就是给足了儒儿面子。
儒儿若不回应,那便不是明嬅滢不对,而是儒儿不对。
不行!
她不能让儒儿这般下去!
皇后捏紧手帕,眼中神色划过,她张唇,说“儒儿……”
拿着银筷吃菜的人把手中的筷子放下,然后拿起手帕,把唇擦了,起身,面向皇帝皇后,躬身,“父皇,母后,滢儿身子不爽利,儿臣亲送滢儿回母后宫中。”
帝华儒这话就如疾驰的马车,突然停下,让人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这可不止一人反应不过来,几乎是大殿上大半的人都未有反应。
尤其是丽贵妃。
她拿着酒樽,看着这前一刻还冷漠,现下便殷勤的人,眼睛睁大,眼中都是震惊之色。
帝华儒说甚?
亲送明嬅滢回皇后宫中?
他疯了?!
丽贵妃震惊的心中情绪翻江倒海,简直恨不得把眼睛粘在帝华儒身上,好好看看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而皇后在短暂的怔愣后反应过来。
她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