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撵中的太子妃听得直犯困。
碧儿点燃一根助眠的熏香,柔声道“娘娘今日恐怕是困倦至极,忙了一天,如今所有事情也算是尘埃落定,娘娘要么回府歇息。”
太子妃单手撑着额头,慵懒的靠在软榻上,双眼半睁不睁,迷离的眼神透过纱幔望着沈辞朦胧的身影,“不得不说,这死丫头的运气极好。”
而帷幔之外的沈辞似乎有感应一般,扭头看了轿撵一眼,堪堪与太子妃的视线对上。
沈辞轻蔑一笑,似乎是在嘲笑太子妃的计谋太过于小儿科。
她才不会觉得太子妃是凑巧出现在此地,也不会认为冷淡疏离的太子妃会有闲情逸致在街边待几个时辰,只是为了还林轩一个公道。
能让她做出这些事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将沈辞推入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因林轩所引发的血案反转又反转之后,早就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已经完全脱离太子妃所设想的那般。
雪狼嘴上不知名的粉红色颗粒她已经通过系统验明其成分,是一种能够让动物瞬间发狂的药物。
而这件事,想都不用想便知道是太子妃的手笔。
她想借雪狼癫狂之下伤人,让雪狼背负上人命。
然后,让沈辞或者是萧泽同意她的条件。
可惜,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林轩身中曼陀罗花毒,早就危在旦夕,被雪狼这么一吓,毒气攻心,一命呜呼。
碧儿想着既然计划落空,那还是早些走的好,免得被人发现蛛丝马迹之后联想到她们身上,“娘娘,要么我们先行回府?”
“再等等。”一个转念,太子妃已有了自己的打算。
场上氛围有些微妙,林婉儿低低的啜泣着,刚才她偷偷的对着水井照了照,被自己丑哭了。
如今哭的如此伤心,并不是因为林轩的死,而是害怕自己的容貌回不来。
要是回不来,她一直顶着这猪头生活该怎么办啊?
林阁老听了刑部尚书的话,也觉得既然今天查不出来,那就回去好了,要不然他干站着也无济于事。
杨大夫在检查林轩身体的时候,盯着他的香囊看了半响,又拿了起来嗅了嗅,“咦,此香囊之中便有曼陀罗花粉,林公子既中的是慢性毒,那就说明平常接触的很多物件都掺着曼陀罗花。”
林婉儿瞥了眼那香囊,忽的不哭了,扭头重重的拍了林轩的侍女的头,“是你要害我哥哥?”
此言一出,侍从将侍女团团围住。
侍女心如死灰,恐惧不已。
沈辞挑眉,难怪这个侍女一口咬定林轩的毒是她下的,原来是因为,她才是真正的下毒之人。
林阁老没料到林婉儿的反应,“婉儿,你为何笃定是这侍女害了轩儿?”
“祖父有所不知,此香囊是侍女做了送给哥哥的,那日他们在佩戴的时候,恰好被孙女撞见,哥哥还说,他很喜欢此香囊的香味,觉得此香特别,在别处闻不到,便一直戴着,还说此香囊除了这个侍女,其他丫头都不会做。”
林阁老听清楚缘由之后,死死的盯着那侍女,“你为何要害轩儿?你既已在轩儿身边这么多年,他哪儿待你不薄?你要害他性命!”
林阁老悲从心来,这个侍女整整五年的时间都在投毒,但凡他能早点预料到,事情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侍女发现自己的行迹败露,也不想解释,突然变得平静与坦荡起来,“待我不薄?林轩对我们这些下人非打即骂,怎么就待我们不薄?刚才沈姑娘也说了,林公子所做的恶行。林阁老可能有所不知,那只是他作恶之中的一小部分,他还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儿,你们知道吗?他这样的人活着就是一个累赘,死了才好。”
林婉儿气得揪住她的头发,“你这个贱婢凭什么这么说我哥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