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成龙奇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按说这采访通知也发不到你那里去。”
庄严高深莫测地笑道:“山人自有妙计。”
夏成龙忍不住奚落庄严:“说人话!别遮遮掩掩,我可不喜欢这套。”
庄严只好说:“她好像跟我营里的一位副连长处上了……”
夏成龙一愕,顿时木了。
好一阵才缓过神来,哈哈哈大笑,又颇为好奇地打听:“哪个副连长?挺好啊,我看挺好,人家可是军区报纸的大记者,能看上咱们旅里的小伙子可真是给咱们脸了,你不知道啊,在咱们这个旅,驻地条件又不好,好多士官和军官回家相亲,人姑娘一听说在大草原上,一个个都摇头,谈都不谈了。”
庄严说:“没办法,感情这事,强扭的瓜不甜。”
夏成龙想了想又问:“你还没告诉我,跟你营里哪位副连长谈上了?”
庄严微笑不语。
夏成龙说:“你是要我下命令才回答是吧?我告诉你,大大方方说,这军官谈恋爱,只要是单身,只要是自由恋爱,组织上不拦着,是支持的!”
庄严这才说:“是牛世林。”
夏成龙又愣了。
好一会儿才说:“就那根木头啊?”
牛世林人老实,话不多,所有很多人都说他像根“木头”。
庄严说:“对,是他。”
夏成龙晃头感慨道:“想不到啊,这姻缘这档子事啊,真是说不准,看对眼了,情人眼里就出西施了。”
“哈哈哈!”庄严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夏成龙却在笑声中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庄严,我有个事必须提醒你。”
“旅长,你说吧。”庄严道。
夏成龙道:“我从不质疑你的品质,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说一个故事。”
“好,我洗耳恭听,听旅长的教诲。”庄严嘻嘻笑着说。
夏成龙说:“你在E国比过武?”
庄严点头:“嗯。”
夏成龙说:“我在那边的军事院校留过学,当时我发现人家的军官学员兵种知识相当丰富,教员对军官学员要求极其严格。你知道咱们中国人,讲究人情,所以每逢节假日,甚至有些在考试前都会那点小礼物送教员,或者请教员吃饭。人家也去,不过吃完了才说:‘你不就是想我在考试中给你们打高点分吗?告诉你,我绝对不会随便给你们高分的,尽管我吃了你的饭,也不会那么做。因为你们将来毕业时要去当军官,要领兵打仗的,不对你们严格要求,打仗的时候就会有很多士兵的生命断送在你们这些人的手里。’”
说到这,他长叹了一口气。
“这个事,我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但是对让我感触相当大。”
他侧过来,看着庄严。
“你明白我说的了吗?”
庄严怎么会不明白。
如果说蓝军是磨刀石,那么庄严或者夏成龙这种人就是手持磨刀石的人。
你今天给熟人高抬贵手,那不是在帮他,是在害他。
往小了说,那是害士兵的命。
往大了说,那是害国家的国防建设。
“我明白。“庄严用力地点了点头。
夏成龙伸手重重拍了拍庄严的肩膀:“职务虽然不高,却没有一点责任是可以推卸;国土虽大,没有一寸是多余的。咱们当蓝军的,责任重大。这话,你得记在心上。”
“请旅长放心!我会竭尽所能,好好让红军旅尝到苦头的!”庄严啪地一下,向夏成龙敬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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兑现诺言,继续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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