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骗”字用得可不大客气,夏皇后的脸一下就拉了下来,她唇角向下弯着,重重的哼出了一声,道“来人啊,将誉王妃抓起来,给本宫往死里打!”
楚倾言一愣,这个夏皇后还真做得出啊!
文竹连忙挡在了楚倾言的面前,做出了防守的架势,楚倾言拍了拍她的肩,示意不必太过紧张。
楚倾言道“慢着,皇后娘娘,就算你想要惩罚我,也需要个理由吧?”
皇后竟已经被气的胸口起伏,倒不是全因为楚倾言,而是她唯一的儿子,下半辈子的指望,竟然被关在了北语再也回不来了,而此事,又与赵潇誉脱不了干系!
她动不了赵潇誉,作为后宫之主,还动不了一个誉王妃吗?
夏皇后道“理由?”
她眯着已经松弛的眼,冷冷道“藐视后宫之主,这个理由够不够?”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看来,这个夏皇后是铁了心要将一腔怒火发泄到楚倾言的身上了。
楚倾言道“皇后娘娘想要治我的罪,我无话可说,可好歹我也是皇家的儿媳妇,誉王的正妃,想要惩戒我,如此草率可不行,好歹也要经过誉王的同意,大理寺的审理才行,皇后娘娘这样做,就不怕旁人说你动用私刑吗?”
夏皇后已经人老色衰,根本就拴不住老皇帝的心,赵雪松就是她下半生的指望,可却就这样失去了,她还存什么理智?恨不得将誉王也抓来一块同归于尽才好。
可,如今这个皇后之位,是她唯一的倚仗了,若是因为惩罚一个誉王妃,而令自己名声不保,让其余的宠妃有机可乘,那她的处境就更加岌岌可危了。
想指望她那个脑袋不灵光的将军弟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思及此,夏皇后咬紧了牙齿,恨不得将楚倾言生吞活剥下肚,这个誉王妃可不像传闻里说的那样,是个村姑没见识没胆量,照她来看,可比宫里的妃子都聪明多了。
楚倾言见她满眼血丝,一脸要吐血的模样,不禁轻松道“若是皇后娘娘没有别的指示,那我可就要回去了。”
说着,转身就走。
望着楚倾言离开的背影,夏皇后真是一口老血憋在肺腑之中,吐又吐不出去,咽更是咽不下,活生生给自己找了罪受。
夏皇后身边的嬷嬷道“主子,咱们就这样放她走?”
夏皇后狠狠的剜了嬷嬷一眼,道“你方才是没有听她所说的话吗?若本宫今天真是为了一时痛快惩戒了誉王妃,日后她定不会罢休的。”
还特意搬出了大理寺来压她,真是个不好拿捏的刺猬。
楚倾言很快就走出了凤唳楼的范围内,她望着脸色惨白的文竹,打趣道“这不什么事情都没有吗,你怕什么?”
文竹拍着胸口,后怕道“主子,这夏皇后可是一个狠角色,刚才可真是吓死我了。”
女人不狠,怎么可能做到皇后的位置,不过,就是再狠,也要遵守这看见的看不见的规矩,想要拿她撒气,怕是还得再用点心思才行。
楚倾言与文竹刚走出去没有多远,迎面就撞见了匆匆赶来的赵潇誉。
楚倾言眼睛尖,她笑着招手“赵潇誉,这里这里。”
赵潇誉似是一愣,抬头看见楚倾言,唇角一勾,松出一口气。
他方才出了御书房后,就听诚丰匆匆来报,说楚倾言被夏太后的人骗进了凤唳楼,生怕夏皇后为难她,这才匆匆赶来。
不过看她一点伤痕也没有的模样,想来是那夏皇后也拿她没辙。
二人手挽手的出了宫,很快就回到了誉王府。从北语国回到西岐国,可谓是一路颠簸,他们正准备好好的过下二人世界,却收到了来自三皇子的消息。
事发突发,来的紧急,楚倾言与赵潇誉没有任何耽搁,连忙向着三皇子府上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