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注射药汁,观察监床反应,观察两个钟,做每二轮针灸拔毒。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天色将明。
俞珲在金顶宫的大殿外迎风坐了整夜,当黎明前的黑暗来临之际,默默的起身,整理衣服,对着殿门行三叩九拜的大礼,起身后将佛尘横放在地面上,背起行李再次行礼“师叔祖,弟子俞珲在宗门内苦修多年无果,思覆良久决定前往中条山问道隐修,俞珲就此别过,师叔祖多多珍重!”
殿内无人应,俞珲深深施一礼,退后转身沿台阶一级一级的拾级而下,到宫院内的铺石地板面也没转身,从进门的左侧出,离正殿愈行愈远,离金项宫的院墙门越来越近,走到大门底下毫无不犹豫的抬脚跨过门槛,沿山道走向第三道天门。
当他走出宫院数米,金顶宫的正殿大门被从内拉开,大殿内点起灯,殿内,推开厚重大门的李资望立在门内一侧,东方慎背对着正殿供立的道教圣像而坐,吴长风与柳长鹤龙雁以及数位长老等派中大人物皆在。
门拉开后,坐于团蒲上的众人朝外看,宫院内只有灰濛濛的晨光,再不见其他。
李资望朝外望了一眼,深深的低头“回太师叔祖,俞师伯留下了一柄佛尘。”
殿内的众长老俱是一怔,俞珲留下了他的佛尘?!
佛尘在佛家与道家皆有特殊意义,代表拂去尘缘超凡脱俗之意,也就是说代表出家之后断了尘世种种缘份情感牵绊。
俞珲是正式出家的道士,留下佛尘而去,即有代表自逐出门的意思,另外也代表着他有可能抛却曾经秉执的出家人不涉世俗的原则,随时入世。
俞珲对他师父有很深的感情,与乐鸿也是同门情深,他若入世必是为乐鸿与乐家姐弟相关之事。
俞珲留下佛尘,另一层潜意思也意味着如若黄某人再对乐家有所动作,他因自逐出山,不再因是圣武山弟子之身而顾念宗门声誉而沉默,将会为乐家仗义执言。
龙雁柳长鹤为俞珲的决然而倍感震惊,或许,俞珲早有离去之心,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寒,有可能重阳聚会已让他心寒,因顾念师父是圣武山弟子,他也自小在圣武山长大,终有些不舍未提离山隐修之事,这次黄支昌族人之事让俞珲彻底寒心,所以才毅然决然的自辞而去。
“唉-”东方慎发出一声长长的低叹“你将佛尘请送回他居住的道观供奉。”
他说了一句,合上眼皮,再不多言半个字。
李资望恭声应命,弯腰出大殿蹲地捧起佛尘,目不斜视的走出正殿前的院子,到了外头越走越快,以奔跑的速度狂跑。
他一路狂奔,然而,追出第一道天门之外仍不见俞师伯,再狂跑一阵,远远的看到一个朝山下方向急掠而去的背影,猜着师伯知道他追出来了并不愿见他,也不再追赶,捧着佛尘转向改道前往师伯曾经住过的宫观。
趁着早上游人未登山,俞珲一路疾行,于天色大亮之时也到达山脚,半步没耽搁的出了山坊牌门,走至停车的地方搭乘早班车去火车站,就算坐上汽车也再没回头看山门,就那么随车飘然远去。
东方慎令李资望送回俞珲的佛尘之后闭目打坐不语,介因太师叔级的长元没有吩咐说“散了吧”,龙雁等长老不敢擅自离开,皆静静的陪坐。
吴长风坐得端正,面上平静,内心如起风的大海,根本无法平静,他昨天在知悉黄支昌的家族人与人绑架乐家小孩子的事就俞珲晚必会上金顶宫见师叔祖,所以,他早早的赶到金顶宫。
他到达时,其他长老俱在,并且夜晚皆没离开。
他知道晚上登顶的人是俞珲,师叔祖肯定也知道是谁,他以为俞珲是来请求师叔主持公道的,以为师叔会见俞珲或者会调和,谁知俞珲根本没有来意,师叔也没有任何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