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艳阳高照,滩头村一阵喧闹。
“打死小偷!”
“用石头砸,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偷东西!”
“不要脸的臭婆娘,整天好吃懒做!”
“”
“啊——混蛋,住手,住手”
苏晚晴怕石头砸到脸,赶忙用手遮住边躲边跑,一时没注意,右脚踩到放在路中央的石头,整个人栽到地上晕过去。
晕倒之前,一道幼稚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耳边久久回旋,“坏人,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
屋外炎炎夏日,天气闷热,光线强烈。
屋内形成鲜明的对比,地面潮湿,光线暗沉。
床旁站着一个三岁左右的男童,他身上的衣服补了一层又一层,头发稀疏枯黄,瘦骨伶仃,双手摇晃着床上的人,声泪俱下,“妈妈,您快醒醒!”
女人额上渗出惨绝人寰的血痕,满是痘痘的脸一片惨白,眼睛紧闭,好似没了呼吸。
男童眼神绝望无助,浑身散发出孤寂的气息,一滴滴晶莹的泪水顺着脸庞往下流,哽咽的声音夹杂着前所未有的痛苦和凄凉,“妈妈,是我的存在让你变成这样,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泪水打湿了男童长长的睫毛,他深深凝望着女人,半晌,小小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绝,弯腰凑近女人,在她脸上轻轻地亲了下,眼神依恋,自言自语道,“妈妈,文轩要离开你了”
说完,转身往外走。
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可惜,转过身的男童并没有看到这一幕,他迈着沉重的步子朝屋前的水塘走去,每一步走的那么吃力,那么艰难。
骨瘦如柴的身子不停地晃动着,他紧咬着那干裂的嘴唇,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有不舍,有难受,有痛苦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恰在此时,床上的女人睁开眼睛,盯着陌生的房梁,一脸呆滞,“”
这是哪!
苏晚晴记得她跆拳道比赛获得冠军,因太激动,下楼时一脚踩空整个人腾空而起。
后来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再次睁眼,发现竟然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
房子低矮破旧,屋内光线灰暗,地面潮湿,墙上凹凸不平,屋顶的瓦片缺了几个小口。
苏晚晴蠕了蠕唇,刚想出声,脑袋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陌生的画面像翻滚的波浪凶猛袭来,记忆的融合仿佛要将她吞噬。
良久,苏晚晴眼底划过复杂的光,她死了,但又活了!
灵魂附在一个同名同姓的恶妇身上。
原主偷吃别人的肉,被逮了个正着,摔了一跤就挂了,于是有了她的到来。
想到原主经历的事,苏晚晴不免有些唏嘘和感慨。
原主本是最后一批下乡知青,八零年是要回城的,关键时候却被继妹陷害和滩头村的楚昊天在一起被村民发现。
最后不得不嫁给楚昊天。
自此温柔开朗的苏晚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尖酸刻薄,好吃懒做,毒打公婆,连刚出生的儿子都打简直无恶不作。
“妈妈,文轩要离开你了!”耳边冷不防冒出一句话。
苏晚晴的心,突然像被针刺了一样痛。
脑海里浮现出一张乖巧的脸,他伸出手要抱抱,她打回去,他委屈巴巴求温暖,她狠心泼冷水。
她无视他的伤心,他的失望,他的一切要求……
她当他是累赘,是祸害!
他依然爱着她。
那是原主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现在,也是她的孩子。
苏晚晴不顾虚弱的身子,挣扎着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