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印刷厂的位置处在高密城外四十里,这黄小刚即便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启程赶回高密,一路快马加鞭也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
不过比起这个时代的人而言,黄小刚的脑子就好用的多了,这也就不妨碍他一边赶路,一边派人加急赶往高密做好准备工作。
待到他风尘仆仆的一路赶回高密,来到城北文庙之前时,时间都已经是当日的晌午十分了,便瞧着文庙门口熙熙攘攘的聚集在百来个人,而大门之内还有不少攒动的人头。
“监军,可是要清理一下?”
一行人策骑来至门前,便瞧见门前围观的士人忙都慌忙四散,黄小刚也不说话,一面下马,一面正思索着如何跟这帮人文化人打嘴仗,便听随侍的执星官魏耀光提了一句,忙也摆手道“不必!只管唱名便是!”
魏耀光是黄县一期的老兵,属于“星辉耀九州”里的耀字辈,是年正好二十出头,因为自幼读过几年私塾,加入天凤军后很快就得到了晋升,如今以少尉军衔担任警卫团正职参谋,平时与其他参谋轮替监军近身随侍的职务。
“天凤军监军到!”
随着魏耀光一声唱喝,黄小刚便在门前作势整了整衣衫仪容,这也才矗立门前等着看什么情况。
很快,便也听见文庙之内嘈杂声起,然后便有数十个老学究在众人的簇拥下出门来迎,乱哄哄一番寒暄之后,也才知道这帮老学究乃是原先隋廷指派的高密教谕、督学还有县学的学正、学监等等,便也耐着性子一一见过。
只是,寒暄完了之后,黄小刚便也开诚布公,直言道“不知今日诸位聚集于此,所谓何事?”
众老互相看了看,很快用眼神推举出一个明显德高望重的老者,此人满头苍发,年龄怕是至少七十开外,便听他哆哆嗦嗦答道“不敢欺瞒监军大人,今日某等为得就是新朝将行的科举之事。”
黄小刚眉毛一挑,便故意问道“哦!可是有甚建言?”
不说有无问题,而是问有无建言,黄小刚当然是故意的,而他如此设题倒是把众人给难住了,老者一时哑口不知如何言说。
不过也在这时,就听见有人在人群里喝道“新朝既开科取士,自当尊师重道,岂能与匠工为伍,以技艺娱人哉?”
随着那人呼喝,周围之人都是纷纷应和,却是叫黄小刚听得有些不明所以,不由反问“新朝将行科举之事,却是如何不尊师重道了?至于说什么与匠工为伍,什么以技艺娱人,这又是怎么个说道?”
随着黄小刚的反问,周围的文人们便也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乱糟糟的也听不清楚到底论说什么。
好半天才大概听了个明白,原来这些士人一个是对“逢进必考”的要求不满,认为一个人的才能和德行,是不可能通过这种题目叫他们看起来都完全不知所谓的考试能考察出来,另外一个就是感觉科举的题目太难太变态,且天凤军设定的考试方法和规制此前的历朝历代从未有过先例,觉得这不是另辟蹊径而完全是胡搞瞎搞。
在搞清楚了这些人闹事的理由后,黄小刚顿时就轻松了许多,因为这两个点恰恰是他预想中最为简单的问题,当即便也施礼与众人道“诸位,今日正好赶巧,不若我等便在这文庙之前,就这新朝的科举之事,好好讨论一番,以解诸位之惑!”
当即命人寻来竹席、作案布置,便在文庙之前摆将开来,很快宾主就坐,弄出了一个坐而论道的现场出来。
待得众人坐定,黄小刚也酝酿好了说辞,先是很客气的说道“这某先将一句丑话说在前面,因某幼年失学,且并非儒生,今日与诸生试论科举事,若有错漏献丑之处,还望诸生不吝指教!”
听得他开口就先把自己贬了一下,众儒生都是暗自一禀,一个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等着看黄小刚接下来会整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