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武周与李唐家的恩怨,说起来也不算是源远流长,可这里就不做赘述了。
只说这一次他卷土重来,当然是为了报当初被赶出马邑的一箭之仇,因此在战术战略上早就做好了要坑死李家兄弟的准备。
之前不是说他将三万人马分作六路,其中四路人数较少,用于明修栈道合围朔州,另外两路兵力较多则用于暗度陈仓,一路埋伏在桑干河附近,然后搞坚壁清野把过河的桥梁和沿河的船只全部捣毁,逼着闻讯赶来的李唐援军不得不停下来,另外一路却是毛着胆子守在了雁门山口,看看有没有机会咬上一口。
当然,刘武周自己也是没想到,被他拦在桑干河的会是李建成,而叫他堵在雁门山口的会是李元吉。
说起来,刘武周的这次分兵也是相当的大胆,他手下三万人马里约有四千是他尽力收拢的原隋朝府兵,其余都是在伊吾招募和收拢的突厥牧人和流民,战斗力如何先不管,这些人见势不对跑路的本事肯定比打仗强。
当然这个问题刘武周自己也很清楚,所以整个五月期间他都在领着这些到处流窜,一方面既是为了骚扰李唐并且通过劫掠设法解决粮草的问题,一方面也等于是领着这些人认路和看清逃跑路线。
而这一次分兵,他布置也是极为小心,围攻朔州的四支人马由七千筛下来的老弱和一千府兵组成,战斗策略是以偷袭辅以牵制为主,至于埋伏在桑干河南岸的伏兵,则是他挑选的两千府兵精锐,最终他安排在雁门山口的两万人马,便是压上了他手中全部的战力。
先来说桑干河南岸的伏击战,李建成如今在李唐军中虽然也算得上是一个宿将,但他毕竟还是太年轻了。
他带兵从雁门关出来的时候,倒也知道安排探哨打探,只是到了桑干河畔也才发现上下游百里之内的栈桥和渡船皆尽被毁,若是要绕路的话只怕要浪费整整一日的时间,这也才不的不命令就地下营,然后派人伐木来造木筏。
当然,警惕之心李建成还是有的,他将两万骑兵盘成了一个外表看似松散,但内里却作用精细的野营阵型,就是料到刘武周说不定会来偷袭。
然后,刘武周留在桑干河岸用来偷袭的部队可不是杂牌军,反倒是挑选得最精锐的原隋朝府兵。他先是将这两千府兵安排在距离河岸五十里开外的山中,用斥候远远监视李唐军的举动,待到确认李唐军将会在河边扎营后,也才把消息传到山中伏兵处。
而刘武周这次是从伊吾跑回来的,手下三万人马自然皆是骑兵,尤其是他手下直属的原隋府兵更是属于骑兵中的精锐,因此两千伏击的人马倒也不慌不忙,在隐蔽的山中造饭饱食又喂饱了战马,才在夜半时分借着微弱的月光(这日是农历初九)开拔。
等到了地头,这两千人马又一分为二,一部有一千五百余人直接潜行逼近,然后放马制造响动并放射火箭对李建成的营地进行袭扰,待得李建成部被他们吸引,全部面向营南进行抵御的时候,另一部五百余人则是架着事先准备好的快船迅速从桑干河上游放舟直下,然后对李唐军停放在岸边的木筏进行火攻破坏或是干脆勾入河中拖走。
而李建成虽然防着了声东击西,手下的骑兵也没让偷袭造成什么损失,可防不住身后河道里发动的破坏,等到天亮以后一检查便发现昨日花了小半日时间建造的木筏不但被焚毁了小半,还有不少被勾入河中被冲去了下游。
顿时,李建成也是无计可施,此时绕路已经是来不及,但要继续渡河就必须还得另造木筏,且遭到了刘武周的偷袭后,他也不敢先派小股部队借助现有的残存木筏先行渡河,万一河对岸也埋有府兵,正要等着半渡而击怎么搞?
思来想去,刘建成不得不下令固守营盘并继续建造木筏,但问题坏就坏在他手下习惯性的回雁门关传递军情的时候,顺嘴就把李建成遇袭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