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辉?冉煌?”这两个名字突然在端木易脑海中产生碰撞,擦出火花。
“他是我爹。”颜颜语声哀怨地说道。
“冉辉?”端木易诧异地看着颜颜。
“嗯。”颜颜点头道,“自我出声以来,就没有见过他,我也是听我娘说起的。”
“那令堂现在?”端木易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已经过世了,在我十岁那年。”颜颜说着,眼眶逐渐有些湿润。
看着她伤感的样子,端木易心中有些抱歉,轻声说道“颜儿,实在对不起,我……”
“没关系,生死有命。娘都走了这么久了,放不下,是我的问题。”颜颜勉强一笑,神色平静。
“那……你父亲和冉煌……”端木易有些犹豫,不知是否该继续问下去。
“冉煌是他弟弟,这些我也是听我娘说的。”颜颜说道,“娘临走之前,还是放不下爹,一直念叨着他的名字。最后的遗愿,也是让我去找冉煌,告诉他放过爹爹。”
“放过你爹?”端木易大惑不解,“他俩不是兄弟吗?还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些我也就不知道了。”颜颜摇摇头,“后来我一个人孤苦无依,一次在街头乞讨时,秦公见我可怜,就把我带回府里。让我照看二公子,也算给了我一个安身之所。”
她略微停顿了一下,想必是又想起嬴开的恩情,有些意难平。
“秦公收留了我以后,我也试着打听过有关冉地和冉煌的事情,但也始终毫无头绪。”
说罢,她抬起头望着清冷的月光,不再言语。
这一段往事,端木易还是第一次听颜颜提起。
他曾经怀疑过颜颜与冉五的关系,但因为两人姓氏不同,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今看来,颜颜所说的父亲冉辉,极有可能就是冉五。
“颜儿,我有件事要告诉你。”端木易说道。
“是关于他的吗?”颜颜问道。
端木易没有说话,只点点头,表示肯定。
“那就算了,他的一切,我现在都不想知道。既然他从来都未曾关心过我和母亲的生活,那我又何必去牵挂于他呢?”
颜颜脸上露出一丝凄婉而幽怨的苦笑。
“人的心是有限的,装下了一个,就必定要少装一个。至少现在,我还不想让他占据一席之地。”
“颜儿……”听着颜颜的话,端木易想要劝解一番。
“先生,别说了,如果真的有一天我想要了解他了,我会自己去了解的。哪怕踏遍山河,穷尽一生。但现在,就这样吧。”
颜颜语气坚定,说得十分决然。
此话一出,端木易已无法再劝,只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心疼又怜惜地看着颜颜。
“忙了一天,早就饿了吧,我去做些吃的。”
可能是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颜颜又露出她娇艳的笑容,温柔地说道。
只是那笑容里,已不知藏了多少不与人言的伤心和眼泪。
不待端木易答话,她便转身去生火做饭了。留下端木易一个人,心情复杂地站在树下,望着一树桃花,默默不语。
……
花前月下,颜颜用一顿丰盛的晚宴,补偿了一整天的劳碌和感伤,也为此次两人的汧邑之行画上了句点。
在老宅休息一晚后,两人踏上了去往镐京的归途。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默契地不再提起此事。而桃花再放之时,端木易也仅是只身一人,往桃林处祭奠冉五。
桃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匆匆间,已轮回四度。
四年里,在端木易的指点下,嬴无忌充分调动群臣的积极性,在西岐境内大刀阔斧的改革。很快,大秦经济飞速发展,国境之内,已是一片富庶。
而随着年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