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陛下身子不适,择日再见。”皇甫毓快速收敛了面上愕然,然后慢慢站起身,因着刚经过大悲心神损耗太重,这一站差点不稳,骇得宋幕上前一把扶住了她。
宋幕连忙道:“奴婢与端王便是这般说,只是端王……他说,他有药能救陛下。”
“什么!”皇甫毓瞪大眼眸:“难道说……是他。”
如果真的是夏谨之搞的鬼,那她可真的是养了一条狼呢。皇甫毓暗自冷笑。
”郡主,如今该如何?陛下他……”宋幕皱起了眉头看了眼榻上的皇甫胤,眼底满是凝重。
皇甫毓深吸一口气,朝宋幕沉声说道。
“你在此好生守着陛下,我去见他。”
来到御书房外,想到自己即将要面对的人,不由得心情颇为微妙。
皇甫毓深吸一口气,抬起裙裾迈入御书房的门槛,只见殿中伫立着一道月白色的身影,一如昔年,身形修长,露出的腕骨纤薄。
听到脚步声,夏谨之慢慢转过身,看到来人时,似乎并无任何惊讶之色,只是微微一笑,眼底流光闪烁,声音清雅温柔,只微微弓身行了一礼:“和瑞郡主。”
“这位便是端王了吧。”皇甫毓扯了扯嘴角,说道。
夏谨之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她,他生就一双秋水目,这般凝视着人时更是柔情缱绻。
这样的目光皇甫毓很是熟悉,他一直是一个很称职的“面首”,即使是假装,他也是装得最为深情真心的那个。
若是以前在公主府,皇甫毓还能有心思和他调笑,只是她明白,曾经锦华公主府温文尔雅的大管家汤谨之,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包括她,也早已不是曾经的锦华公主。
再次相见,真真是应了那句物是人非。
但她可不是什么纯情少女,对他这样意味不明的态度更是感到有些厌烦,她开门见山地问道:“端王让宋公公所传的话,是何意?”
“便是字面上的意思。”夏谨之呵呵一笑,然后慢慢走上前,他生就一张白昙般清雅温和的面容,让人很容易亲近。
但是这朵看似无害的白昙花,下一秒却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皇甫毓下意识地出手往他的肩膀便是一击,他却有所预知一般,侧身一躲,然后握住她的肩膀便是用了狠力一拧。
骨骼错位的清脆声响起,剧痛袭来,皇甫毓闷哼一声,随即腰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揽住,她眼中直直撞进一双深亮通透的眼眸,里头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
这样温柔的眼睛,仿佛和与刚才那狠辣的错骨一拧的不是同一个人。
“端王对我一个小女子出手不大好吧。”皇甫毓忍住剧痛,喘着气看向近在咫尺的人说道,就这么两句,她便觉得自己用尽了心力。
夏谨之慢慢地俯身,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只听他慢悠悠地说道:
“如果自己不出手,那出手的便是对手,这是您从前跟在下说的
您还记得吗?
我的……公主殿下。”
皇甫毓瞳孔骤然针缩,下意识地看向眼前人,因为巨大的冲击让她有些回不过神来。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皇甫毓咬牙切齿。
所以当年自己的暴毙,真的是他做的!
“你为什么要杀我?”皇甫毓眼睛慢慢变红,她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张熟悉的清秀面庞,翻腾的杀意在胸膛里流窜。
她怎么也没想到,杀死她的,会是她最为信任的手下。
夏谨之看着她惊愕之余变得愤怒怨恨的眼眸,似是享受一般,抬手在她眼角处抚了抚,却被她厌恶地一闪避。
“我没想杀公主的。”夏谨之温言道,他的声音一直如此,如清风徐来,入耳舒缓,但是如今听在皇甫毓耳中,却倍感心惊。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