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和马良谈了一会闲话之后,便开始向他透漏了自己的意图。
马良听完之后,沉思了一会道“良与丞相初次见面,就蒙丞相这般看重,良感激之极,说什么也要报丞相这知遇之恩,丞相放心,说服沙摩柯的事,就交给在下了。”
“季常果然是好样的,既然如此,那此事便交给你了。”
马良作揖道“自当尽力一试,不过要说服沙摩柯,非要几样东西不可,不知丞相可否答应?”
陶商笑了笑,道“你且说说看,你此番前去,多需要什么?”
“一是要许诺对方封王。”马良道沙摩柯在武陵边境,一直以胡王自居,可惜一直没有得到汉廷的正式承认,就如同当年我大汉先祖为安抚匈奴一样,丞相可代表朝廷,正式敕封沙摩柯为五溪蛮王,使其名正言顺。”
“嗯,确实是好大的诱惑,别说是沙摩柯,连我听着都心动了。”陶商微笑道“还有吗?”
“第二,就是许诺以稻种。”马良继续道“丞相攻打荆南,想要缩短战线,就要用沙摩柯的军粮,如此便要用更加丰厚的回报来报答他,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沙摩柯真心实意的拿出他的存粮来。”
陶商点了点头,道“欲想取之,则必先予之,此言是也,还有吗?”
“有。”
“继续说。”
马良继续道“封王是噱头,稻种是许诺,现在还差一样当前就能让沙摩柯眼馋的东西。”
“眼馋的东西?”陶商沉默了片刻,道“季常说的,是金箔玉器?”
马谡叹气道“对于旁人来说,金箔财物,确实能动其心,但对于沙摩柯这样的蛮人来说,只怕未必,以在下度之,他居于武陵南境,栖身于崇山恶水,资源短缺,或许对他来说,最眼馋的,是北方的马匹和丞相的铁器。”
“马匹,铁器……”陶商闻言犹豫了“这东西可不能给他。”
别的东西倒是好说,金银珠宝都可以,但唯独这个战争武器,是绝不可以轻易交给旁人,的,这是陶商对自己的底线要求。
马良颇有些犹豫的道“嗯,此事也确实有些难办……不过依沙摩柯目前的需求,非这些东西而不能动其心。”
“却也未必。”就在这个时候,旁边年轻的马谡开口说话了。
陶商和马良一同扭头看向他。
却见马谡低声道“虽然铁器对于武陵蛮族来说珍贵,但是还用同样的一件东西,也足可动其心……那就是盐。”
“盐?”陶商闻言一楞,寻想了一会道“不错,盐铁不分家,我便是执意不予其铁具,用盐代替之,想来他也不会不答应。”
马谡点头道“正是此理。”
陶商似乎对马谡的言论产生了一些兴趣,他笑道“幼常,我问你,那假如沙摩柯不要铁,不要盐,而独独要战马,那该怎么办?”
马谡笑道“他要,那就给他战马便是了,只是不给他种马,用骟过的战马给他便是。”
陶商闻言不由笑了。
好个不要脸的小滑头。
马良走了过来,对陶商道“舍弟出言无状,胡言乱语,还望丞相念他年少无知,休要和他一般见识才是。”
陶商却是摇了摇头,道“谁说他年少无知,我觉得他说的很是在理。”
说罢,却见陶商转头看向马良道“季常也不要谦虚了,你既然敢领他来,就说明你对幼常的才华极有信心,这样吧,你此番去五溪见沙摩柯,就让幼常留在我的身边,如何?”
马良闻言大喜过望。
陶商将他留在身边,这是什么意思?
看重!
能留在丞相身边的少年郎,将来必然是飞黄腾达,前途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