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柳宗的脸色白了又白,后背一片发凉,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他哪里还敢再训斥,只恨不得尽快离开这里。
苏七站在原地,脑子迅速转动。
娄氏的帮凶得要有钱,还得会修复神像的手艺。
会是谁呢?
她忽地想起了徐才左脚脚腕骨折过的事,听罗工头的意思,他骨折之后还一直留在罗工头的家里,没有回小河村去休养。
罗工头是个生意人,他怎么会任由别人在他那吃白饭呢?
除非……
苏七明眸一眯,直直的盯着还在疯笑不止的娄氏,“徐才左脚脚腕骨折,是与那人有关对么?”
娄氏的笑声戛然而止,一瞬间后,又干干的笑了起来,却不像刚才那么得意。
她嘴硬的嚷道“你不会知道的,你永远不会知道他是谁的。”
苏七没再多说什么,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不管娄氏肯不肯开口,有了她刚才那个细微的反应便够了!
娄氏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猛的从地上窜起来,冲到牢房门处,狠狠的晃动牢房门。
“你为什么要救他们?他们都该死啊,他们都该死!”
苏七脚步一顿,回眸迎上娄氏腥红的眼睛,“对你而言,或许他们都该死,但对我而言,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属于他自己的,没有人可以随心所欲的掠夺他人的性命,如果那个人太过罪大恶极,你可以寻求律法的帮助,但千万不要试图凌驾于律法之上。”
“律法?”娄氏被这两个字笑出了眼泪,“那你告诉我,他们做的事情已经大白天下了,为何你们不拿他们下狱?这律法,能还我公道么?”
苏七抿了下唇,认真的一字一句,“他们弃你们而去,的确是不应该,但若你们没有心生那份邪念,要入空墓里盗宝贝,这一切便不会发生,另外,别忘了杀徐才之人——是你自己!”
娄氏张了张嘴,被苏七噎得连一个狡辩的音都发不出来。
她一直都在逃避徐才的死,认为所有的过错都是大郎他们几个。
可她从来没有好好的想一想,是她太过于恐惧了,所以才会打死徐才,想独活下来。
苏七说得对,人是她杀的啊!是她!
夜景辰安顿好小七,恰好在地牢入口处听到了苏七的那句话不要试图凌驾于律法之上。
他眸光一动,唇角竟不自觉的往上勾了勾。
苏七与张柳宗在地牢的入口,跟夜景辰迎面相撞。
她急着要去罗工头家里,刚想请他让路,却听到他淡漠的开口。
“张柳宗带人去小河村,本王与苏七随后追上。”
张柳宗恭顺的拱手行礼,“是,下官领命。”
苏七还有点懵,夜景辰的意思是要跟她一起行动?
出了地牢,张柳宗立刻按照夜景辰的意思,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往小河村而去。
苏七则跟着夜景辰上马车,让无影驾着马车往罗工头家赶。
小七已然被落影带回了王府,她还能说什么,只能战战兢兢的跟夜景辰一起。
很快,马车到了罗家。
苏七直接跳下马车,顾不上等夜景辰便冲入府里。
罗工头在他的院子里逗鸟,见到苏七后便将鸟食放下,“苏姑娘,你……”
他狐疑不解,案子都已经破了,苏七怎么又来了?
苏七开门见山的朝他问道“徐才的左脚脚腕是怎么伤的?”
罗工头被问得一怔,很快便回过神,“这个啊,他是为了救我女儿,才让自己的腿被砸断的,所以他一直留在这里养伤,直到十二月才回乡的。”
苏七眉头一皱,她想起上次来找罗工头,罗工头便说他女儿尽得他的真传,对这方面的手艺十分感兴趣。
如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