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已知的事件当中,唯有一件事需要用到十年。
那便是夜景辰辅佐小皇帝至成年!
想到这一点,她的心底霎时一个咯噔,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升起,迅速袭卷她的全身。
如果她猜想得没错,那夜景辰体内的忘情蛊就是先帝下的,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保证自己儿子在成年之后,不受夜景辰的势力影响。
还真是好算计啊!
用人时毫不手软,事后再一脚将人踢开,让皇位永远掌握在楚家的手里。
苏七咬紧了唇,看向刚入睡不久的夜景辰。
如果他知道了这个猜想,他该是如何的心伤?
为了一个承诺拼死拼活,换来的却是最恶毒的算计。
皇位,权势,难道还比不过一丝兄弟情么?
等夜景辰睡安稳了,她悄无声息的离开。
小七与大白坐在房门外,巴巴的等着,见到苏七出来,小七蹭的一下站起身,有些紧张的抓住她的手。
“母妃,父王他……”
虽然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可缠斗的时候,他还是听到了噼里啪啦的响声。
他问过其它人,可没有一人愿意回答他,他只得等着她出来。
苏七摸摸他的头,“是不是吓到了?”
小七摇摇头,“我只是害怕父王……”
苏七抿了下唇,蹲下身与他直视,“不怕,没事了,所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父王刚睡下,你若是想他了,便进去陪着他,好不好?”
小七哑着嗓子应了一声,“好。”
他乖巧的带着大白进入客房,苏七没跟着,她还要去找顾隐之说话。
毕竟,她猜测忘情蛊跟先帝有关这件事,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只能是一个猜测,所以,她得先搞清楚忘情蛊的由来,再展开调查。
如果……如果一切都如她所料,那她会毫不犹豫的带夜景辰离开,没有身份权势,她也照样可以揪出杀心与神秘人。
夜景辰不欠任何人的,是所有人都在欠他!
顾隐之在他的客房里,由着祝灵替他包扎伤口。
苏七敲门而入的时候,伤口刚刚包扎好。
“苏统领。”祝灵拿起沾了血的纱布,主动避嫌,“你与顾隐之说话,我去处理一下这些东西。”
苏七与她点头致意了一下,坐到顾隐之的对面。
“景辰如何了?”顾隐之抿着酒问道。
苏七叹了一口气,“他醒过来了,只是比较虚弱,我让他再睡一会。”
不用她问,顾隐之便猜到了她的来意,“你想打听跟忘情蛊有关的事?”
苏七点点头,“你说忘情蛊绝迹了,但阿夜体内就有一只,所以……”
“的确,忘情蛊是绝迹的一种蛊,但也并非绝对,”顾隐之的脸色沉了沉,“因为忘情蛊至阴而生,需要达到很苛刻的条件,才能形成,养盅人只有去古墓中,才有几分能寻找它的机遇。”
“古墓?”苏七皱起了眉头。
不等她多说,顾隐之就自顾自的低喃出声,“洛阳山庄,洛白尘……他不就是因为下墓而瞎了眼么?”
苏七刚才想到的也是这一点,“他是什么时候瞎的眼睛?”
顾隐之没急着答话,将酒壶里剩余的酒尽数喝完,他才擦了擦嘴,吐出一口酒气。
“估摸着是在先帝未病逝之前下的墓,眼睛不是立马瞎的,而是受墓中浊气影响,一日日的恶化,而后才彻底瞎了。”
苏七下意识的咬住唇,先帝病逝前下的墓,与她之前的猜想完全符合。
顾隐之忽地迎上苏七的视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与你想的一样,待回京城后,我们一起去一趟洛阳山庄,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要让他把实情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