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没功夫跟她解释,在顾子承准备好后,立即把刀拔出来。
顾子承按照吩咐的那样,紧紧按住伤口,鲜血还是迅速把布块染红了。
丫环这才回过神,知道苏七与顾子承是在施救,她也撕下了自己的一片衣袍,与顾子承一起按住自家姑娘的伤口。
苏七扔下刀,也顾不上要给银针消毒了。
几针下去,先控制住血液流动的速度,减小出血量。
然后才取出止血的药粉,一股脑的洒到她的伤处。
刚开始,血水会将药粉冲开,慢慢的,血水止住了。
苏七随身带有针线,当即将伤口缝了,确定她除了失血过多之外,生命体怔是正常的。
她把自己的布袋子收好,重新藏回衣襟里。
隔了一会,她才把婷梅掐醒。
看着幽幽转醒的婷梅,丫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姑娘……你终于醒了,你没事了。”
婷梅呆愣了片刻才剧烈的咳了几声,“我竟然还没有死?”
丫环指指苏七,“是这位小嫂子救了姑娘,姑娘可莫要寻死了,是那温家二爷造的孽,姑娘不过是为民除了害,等着姑娘的还有大好的日子呢!”
婷梅望向苏七,如若不是苏七那张脸太过平凡,她差点就要以为……
不,她听人说起过,明镜司的那位会改变容貌,她在找回身份前,也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
难道……
“你是……是明镜司的……”
苏七没作声,“你不用管我是谁,我现在想知道那东西的下落。”
婷梅迎上苏七的视线,盯了她好半晌才从喉咙里吐出一句,“我信你,东西在庄子的水井里,我放了石头在里面,让箱子沉下去了。”
“你可看过里面是什么东西?”
“全是一些身份牌。”
苏七得到这个消息,朝她点了点头,“关于你杀人之事,我无法帮你,不管那人做了多少恶,你杀人了便是犯罪,至于你会如何判,府官会根据律例来。”
婷梅抿抿发白的唇,“我还能活着,已经是托姑娘的福了,不管如何判,只要那人死了,我的心中便是知足的。”
紧接着,苏七从她的话里知道,她就是阿衣的妹妹,当年阿衣惨死之后,她母亲也跟着去了,她想要报仇,便主动卖身进了花楼,因为她知道,温二爷经常去那家花楼里寻乐子,只有这样,她才会引起温二爷的注意,还不会被追问来历。
那天她与温二爷进了房间,她在温二爷的酒里下了迷药,戏曲才唱了几句,温二爷就晕死了过去。
蓝衣丫环顶替她继续唱,她则把温二爷弄到床榻上,毫不犹豫的捅死了他。
之后所谓的温二爷生气,扔瓷瓶,全是他们几个人瞎编出来的。
在这桩案子里的帮凶,除了她从花楼里带出来的两个丫环之外,其它的全都是一些恨极了温二爷的人。
总管因温二爷而绝了后。
两名守夜的被施虐过。
还有那两名清扫的丫环,她们失身于温二爷,却敢怒不敢言。
至于两名巡夜的家丁,倒是与这桩案子无关,他们只是恰好巡夜到了那处,便与两名守夜小厮一起呆了许久。
苏七扫了眼周边倒下的护卫。
这些人要找的是一箱子身份牌,这样一来,就能跟私兵联系得上了。
因为私兵要混入城,必须得有一个正当的身份牌,才不会惹人注意。
原本,她是想等到杀心开始攻城夺权时,再现身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眼下事情闹成了这样,杀心那边肯定会察觉到不对,极有可能终止计划。
她能做的,便是比杀心更快一步,找到私兵所在的位置,再顺势揪出这次与杀心合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