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说到这,重新看向荣善大王,“眼下东清的大军还未到达城门,荣善大王尽管派人去鸢夫人的宫中搜查,免得被人利用,傻傻的替他人做了嫁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荣善大王的声音有些许发颤。
苏七抿抿唇,“荣善大王灭了和藏家满门,只留了和藏一人的性命,在鸢夫人出现之前,和藏应当是一直未松口透露关于迷魂香的事吧?鸢夫人出现后,他却愿意跟你合作炼香,难道你还猜不出,他们是想利用你帮他们炼出迷魂香,待成就大事后,反将你赶下王位么?毕竟,灭族之仇,那可不是一件小事。”
荣善大王的额上溢出一层冷汗,他想都没想,当即招了几名死侍去搜查鸢夫人的宫殿。
鸢夫人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没入掌心,疼得钻心。
一旦她的身份暴露,那她和藏家这些年的谋划,她委身给荣善的委屈,便会全部付诸东流。
苏七想了想,面向鸢夫人道“如果我猜得没错,香沫那日提着食盒离开医殿,路上是遇到了你派去警告她的人吧?她之所以一言不发,是不想你和藏家的秘密泄露出去,哪怕这关系到她最喜欢的男人,她也咬紧了牙关不愿意多说。”
鸢夫人仍然没有要答腔的意思,直到荣善大王派出去的人回来,并且带回了一条链子,荣善大王才踉跄了一步,完全相信了他的枕边人是和藏家血脉的事。
他这些年以来,全被一个女人玩弄在了股掌间?
思及此,荣善大王一个箭步走到鸢夫人的面前,啪的一巴掌甩到她脸上,“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鸢夫人一个趔趄,捂着被甩疼的半边脸,险险的站住,才没有摔倒。
她迎上荣善大王愤怒的双眼,不再伪装,而是挑起半边唇,阴冷的笑了一声。
“我恶毒?你为了一己私欲,将我和藏家灭了满门,你就不恶毒了?”
荣善大王被鸢夫人质问得脸色一变,还未待他再说点什么,鸢夫人的嗓音又在大殿里响起。
“你连还在襁褓中的婴孩都未曾放过,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恶毒?”
鸢夫人咬牙切齿,“我告诉你,我委身于你,你当真以为是我瞧上了你?我呸……我就是想利用你炼香,待香炼成之后,再将王位夺下,让和藏家成为蛮族的族长,像你这样一无是处又心肠歹毒之人,你也配做蛮族的族长么?”
鸢夫人毫不留情面的话,呛得荣善大王的老脸通红。
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指责过他,羞辱过他,嘲讽过他。
“来人,给本王将她拿下。”
“是。”
几名死侍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鸢夫人擒住了。
鸢夫人的头发散落了下来,“你以为,你拿下了我,夜景辰就会放过你么?蛮族已经与东清翻脸了,你已经是一个试图刺杀夜景辰的人,依着夜景辰的性子,你觉得你还能活命么?”
鸢夫人的几句话,戳到了荣善大王的痛处。
的确,眼下的局面已经形成,没有一丝可以挽回的余地。
鸢夫人见荣善大王的神色有几分动摇,当即又继续说道“大王,我知道我是和藏家血脉一事让你介怀,设计你,是我的不是。眼下的形势,我们不如就此和解,携手共度今日这道坎?”
荣善大王眉头一皱,“你有办法?”
鸢夫人挣开死侍,试着朝荣善大王走近几步。
死侍刚要动手,却被荣善大王示意按兵不动。
鸢夫人靠近了荣善大王,伏在他耳侧低语了几句。
苏七站在原地,眉头越皱越紧,她距离荣善大王不近,压根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她只能看到,荣善大王的脸色比刚才缓和了几分,也没再让死侍把鸢夫人拿下。
百里雯齐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