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五年五月,大宋朝廷,老皇帝重新登基,老君老臣,旧瓶老酒,要连汤也不换一下,大宋朝廷又开始了它的照常轮转。
士大夫与君王共治天下,又与百姓何干?
自差点一命呜呼以来,休养、恢复就花了将近一年,到如今重新出山,另起炉灶,时间已经整整过去了一年多。
部下只有不到两万,还要留守铁厂、船厂等地,人手捉襟见肘,忠义军的大旗重新竖起。
杏黄色的大旗迎风招展,高高树立在铁厂的城墙之上,大旗反面“忠义军”三个字,和正面的“宋”字都是清晰可见,十分耀眼,吸引了洺水河边无数难民的眼光。
那些野心勃勃的骄兵悍将,曾经劝王松把大旗上的“宋”字换成“王”字,以便吸引更多的百姓前来投奔,却被王松拒绝。
忠义军之所以能战无不胜者,不是因为他王松,而是因为大宋这杆旗帜。尽管大宋皇室已经逐渐失去民心,但王松还是不想和赵桓公然对抗,即便如今赵佶重新登位,他也不愿意改旗易帜。
大宋,是大旗飘扬下的大宋国土,是汉家子弟千百年来休养生息的地方,并不仅仅是大宋皇室。以大宋的名义,聚集起千千万万的忠义之士,积少成多,金人的败亡也就无可避免。
金人虽然掌握着燕云之地和长城以北,现在又糜烂两河、山东、陕西之地,十几万女真铁骑纵横驰骋,势不可挡。不过在王松看来,并没有什么可怕之处。金人再凶悍,一火炮炮打过去,同样也是血肉模糊,糜烂不堪。
侵略者都是纸老虎,一捅就破,并非不可战胜,更没有惧怕的道理。
“姓名、年龄、籍贯、职业、上过学堂没有,中过举没有、有无残疾。”
“张过,二十岁,荆湖人,祖上米店掌柜、上过学堂、不是举人,身体正常。”
军官看了看瘦骨嶙峋的张过,皱了皱眉头。
“你这身子骨,恐怕测试过不了,尤其是力量。”
“将军尽管放心,你别看小人瘦弱,力气却是不小,等会一测便知。”
张过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回答却很是倔强。
“那好,拿着这张表格,过去量体重、身高、视力,查有无疾病,测识字,再测一下力气。”
张过拿着表格走开。过了一会,人群中想起一阵喝彩声,军官扭过头一看,原来却是张过,踉踉跄跄通过了测试。
军官摇了摇头。这乱世,人命比草贱,一个个原来生活安逸的百姓,都被逼成了这个样子,当个兵都是咬牙切齿,奋不顾身。
要是前些年太平日子,打死他们也不会前来从军。
“姓名、年龄、籍贯、职业、上过学堂没有,中过举没有、有无残疾。”
“常华,二十一岁,河东绥德军人,酒楼伙计、上过学堂、不是举人,身体正常。”
常华站在招兵的桌子前面,小心翼翼地回答着募兵军官的问话。
忠义军的鼎鼎大名,他可是耳濡目染。虽说王松已死,但是只要能进入忠义军中,他就算完成了自己的一个心愿。
“哦,你为什么前来参军?”
“番子烧杀抢掠,父母血海深仇,不报誓不为人!”
“不错,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军官满意地点了点头,把表格递了过来。
“拿着表格,过去量体重、身高、视力,查有无疾病,测识字。看你的样子,应该不成问题。”
一路惴惴不安,却是有惊无险通过了各项测试,在军官们的带领下,新兵们进入了军营。
一切都像做梦一样,直到进入整洁的营房之中,躺在了干净的床单上,常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是忠义军的一员了。
两套干净的单衣,两双干净的鞋袜,包括设计轻巧的汗衫和短裤,水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