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琴华原以为李维君会生气甩手离开,但没想到他只笑盈盈地说出了四个字。
“乐见其成。”
“二少爷是在说笑吗?”王琴华不确定地看着他。
“夫人放心,我并非在说笑。”李维君知道顾夫人不会相信,便将自己为何搬去别院的真相说出来。
“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王琴华看向金玉碗。
“早在我给李夫人治病的时候,二少爷就告诉过我。不过我没想到他会告诉娘,显然这也是信任了娘。”金玉碗轻声。
见她替自己说话,李维君心里没由得一暖,“二少奶奶说的是,若非信任夫人,我也不会将此事相告。”
对李维君,王琴华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但是男人化妆这事儿,她本就接受不了,李维君又生得极美,王琴华一时更加头痛。
不过,虽然接受不了,但她也没有再置评,“李公子把这些话告诉我,可是有事想说?”
“正是。”李维君知道自己的心思逃不过王琴华的眼睛,便开门见山,“李维忠已经昏迷不醒,伤势之重,恐怕也不会再醒过来。经过此事,李芳语也不能肩负起家中重任,我想请夫人助我一臂之力,帮我得到李家。”
“作为报酬,李家三十家铺子,我分一半给夫人,夫人觉得如何?”
若说前面的信任是虚无缥缈的,这十五家铺子可足足让王琴华震惊了。
“二少爷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若是将那些铺子给了顾家,二少爷还要李家家业做什么呢?”王琴华不解。
“若我说对李家的家业没兴趣,顾夫人信吗?”李维君淡然笑道,“李家的孩子自出生起便开始争夺家产,若非我与家母搬去别院,也避免不了。”
“既然家业害人,倒不如拱手送人,剩下的能支撑我们母子生活便够了。”
听这话,李维君甚至连李芳语也没有算在内。
这自然是不会赔本的买卖,就算李维君什么都不给,也还欠他们一个人情,王琴华与金玉碗合计一下,当即便答应下来。
临走前,金玉碗突然叫住了他,“不知李公子愿不愿意替我化个妆?”
“化什么妆?”王琴华诧异地问道。
“娘,如今我身子虚弱,可你看我这气色,哪像是虚弱的样子?李公子最擅长化妆,若是由他执手,想必效果一定很好。”金玉碗抱着王琴华的胳膊撒娇。
这也是她不能出门的原因。
凡是孕期受损的女子,有谁似她这般面色红润的?
王琴华这才注意到她的神色,“说来也是。”
看看金玉碗,又看看帘子,外面戴着面纱的李维君,王琴华想着有自己在,传出去也没什么事儿,便同意了。
化妆是李维君的拿手戏,加上金玉碗这儿各色胭脂水粉都齐全,李维君便给她化了一个虚弱的妆容,又点上两抹腮红,看着像是苍白脸色,故意化得红润。
照着镜子里的自己,金玉碗十分满意,王琴华也不禁惊讶,一个男人的手艺竟然如此之好。
化好妆,李维君便不再叨扰,留下那根千年人参离开了。
走的时候,任凭院子里的李芳语怎么哀求,他也没有看她一眼,似乎是准备把她留给金玉碗处理了。
眼见哥哥从清晖苑离开,李芳语的嗓音都喊哑了,直到陷入深深的绝望。
“怎么样?被人遗弃的滋味儿好受吗?”金玉碗化好妆扶着木老出来,身后王琴华跟着撑腰,李芳语也不敢顶嘴。
“刚才骂的起劲儿,如今怎么哑火了?”见她乖巧如初,金玉碗冷笑,“知不知道你这副爹不疼娘不爱的样子,看了有多爽?”
“小贱人!你最好别让我离开这个院子!”被戳中了痛点,李芳语咬牙切齿地放狠话。
“你还真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