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侍郎的职位低,安满容的位置便在席间最后,上头靠的正近的自是路萱禾,脸上的痕迹已是消退了,这会儿看着富锦心也落座了,她眼中阴狠更甚,却只能死死憋着,不能发作,指甲都要硬生生的折断了。
富锦心随安满容一块落座,因着她纱帽未摘,倒是引人注目了些,即便是她落在末尾,都不得安静。
“安妹妹,这位是哪家的千金,怎的入了宫还不摘下纱帽,可是无颜见人?”
“不过是上不台面的手段怕了,太子殿下沉稳内敛,又岂会看上这般的小把戏。”
前头来问话的还没得到回应,旁人便率先开了口。
目光皆是狠狠的讹了富锦心两下,心中皆是恼怒,未能想出这么个点子,满场的头一位,指不定就让太子殿下注意到了。
知晓富锦心神医身份的几位这会儿断然不会说出口,只作壁上观看着好事。
安满容有心要解释,被富锦心拦下,她虽不知如何,却也照做了,默不作声的不说话。
见富锦心不说话,那几人便越发觉得她好欺负,应当是没什么身份背景的,言语也越发的不堪起来。
富锦心漫不经心的抬眸看她们一眼,伸手摸过眼前的筷子。
指尖微微用力,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原本完好的筷子硬生生的断成了两截。
“没用的东西,轻轻一捏就断了,真是不太结实。”她轻啧一声,扔了筷子,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擦着手。
擦完了之后随意的扔在脚下,抬眼看着面前的人。
那两人面色惨白,被富锦心的举动给惊着了,总觉得她那话中所言是她们二人,惊得不敢再出言不逊,慌忙的转身离去,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
安满容瞪大眼,吃惊的看着她。
用手擦了擦眼睛,摸了摸自己的筷子,再看看她的,好半天才反应了过来。
“你……你真厉害。”
“不算什么,人也能断了。”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惊得脸色苍白的安满容,半晌红唇张了张,也没想出什么称赞的话来。
“骗你的,人又不是筷子,哪那么容易。”她轻笑一声,觉得安满容实在是有趣。
说这人胆小吧,偏把没见过面的她往宫里带,出了事可就摘不干净了。可若说这人胆大吧,她说什么都信,吓得不成样子,还有些呆。
富锦心与安满容说话间,一身绛紫锦衣的慕昊卿已是抬步来到主位。
众人行礼,得了声后起来。
慕昊卿神色冷漠,目光只看了一眼下方便收了回去,垂着头把玩着手中的珠串。
富锦心眼尖,一眼看到了,眼睛里染上了笑意。
前些日子他已红豆附信送过来,她虽回了一颗红豆,却怕路途遥远丢了,因而随后又趁着夜深人静,便用菩提磨成了骰子,置入了红豆配合着墨石做成了手串,继而重新送了过来。
墨石黑曜璀璨,在他宽厚的手掌心里与其肌肤相称,越发的好看。
她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怕盯着看让他发现,他向来警觉的很。
今日这宴会目的不明确,慕昊卿来了也未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待着,极为的敷衍,有歌舞进来,大臣们相互谈论两句,只不过谁也不敢去对着上方的人说话罢了。
等歌舞退下,有些人拿不准心思,开始慢慢的介绍其自家的千金了。
为首的便是路萱禾,她不似平常女子端的是琴棋书画,她玩的是舞刀弄剑,因而要表演舞剑。
镇国将军说完,慕昊卿既未应,也没不应。
沉默间路萱禾已是上了场,她今日早有准备,本就是轻便的装扮,再稍微束起些,便不阻碍,反倒是透着一股柔中带刚。
路萱禾乃镇国将军之女,习武弄剑自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