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似乎可以说明他现在的心情,又似乎不行。
对于赵权的郁闷,最不理解的人是吴一虎。在他认为,打仗从来都是这样子。作为被征召入伍的士卒,他们平日是没有薪俸的。要是战胜了还没有劫掠,没有赏赐,那靠什么生活。而且这种战胜后的“大索”也是必须的,否则士兵们根本不可能有动力再打下一场战争。
赵权因此却更加迷茫了。
打战,是为了什么?活得更好些?得到更多的赏赐?还是生存?
他很明白,身处乱世之中,想要存活诸多不易。自己必须学会面对战争,可是这样的战争跟他想象中的战争完不一样,也远超他如今的心里承受能力。
为什么要打仗?难道说,是因为别人要打仗,然后自己被迫跟着打仗,再把更多的人扯入战争?
战争所谓的“正义性”——这种传说中的东西,他没有丝毫的感受。
赵权突然觉得,这似乎是一个很莫明其妙的世界。命运已经完被别人掌控,冥冥之中,如一条坚硬的长索扯着自己,却不知道是谁在扯着,要把自己扯去哪,也根本不知道这条长索哪一天会断掉,更不知道自己要到什么时候才有能力砍断这根看不见摸不着的长索。
寿春城的三天大索一结束,丁武便主动领了任务,带着渐丁队体人员离开寿春。
一行人顺着淝水逆流往南。
气温略有回升,赵权感受到一些秋天的清爽,精神也为之一振。
他们此行,是作为真定军的信使,往六安方向寻找察罕的蒙军主力,汇报寿春的战况,再约定下一步的行军方向与日期。
带去的,有一张长长的物资清单与两个木匣。
史青身上背着的木匣里,其中一个装的是安丰知军赵胜的首级。
当赵胜在城头提剑自尽的时候,赵权就在城下看着。那一瞬间,他突然就被决然的赵胜激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