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日那么聪明,看不出来,他是到平川为质么?”
轩辕靖满不在乎,反问“那又如何?我又没想做点什么。就算,我有什么想法也未尝不可。宣威将军也是女子,她既然能领军伐战,我也可以做出一番事业。”
“苍生黎民,继往开泰,这些虚的我就懒得说了,眼下正是风云变幻之际。若不乘此机会做些事情,我们母女,还有哥哥,皆要成为他人手执的棋子!”她起身站起,长身玉立,姿容娴雅,身量已同珣妃一般高。
珣妃看着瓷缸外壁上绘着的牡丹簇艳图,若有所思,可能是站的累了,径直往鱼缸旁的锦垫矮凳上坐下。“你哥哥他可以做个安逸封王,你也可以凭着公主的身份,嫁一位门第显赫的男子,安稳一生,何乐不为?”
想到皇后和珍妃的手段,以及太子和宇王的权势,脑中思虑万千,一一如同火石般闪过,率然先是哭出了声。“你们兄妹都是不服输的鸟儿,恨不能一展翅就飞出林子,但为娘的无法给你们嫡出的身份,凡事皆要靠自己讨要争取……”
轩辕靖竖指抵唇,嘘声示禁,折起素帕为珣妃拭泪,低声慰籍“父皇一向疼惜靖儿,我保证今后会让咱家过得舒心,不会被太子还有宇王比下去的。”
珣妃听了有些心惊,连忙说“你凡事还得多学学你哥,不能操之过急,图穷匕见的。多宛转行事,小心遭人算计,毕竟你们兄妹二人并无一个强盛的母家做靠山。”
轩辕靖低眉笑了,看着瓷盆中的鱼儿,说道“山若不来就我,我便就山而去。”
夕阳落日的余晖,将天际的云朵染得血红。
亭中掌灯,母女二人的剪影被拉得细长,犹如两柄利剑矗立。
轩辕偲的仪仗,在经过几日山路的颠沛之后,终于到了楫州城下。按照太子的吩咐,一旦出了延平,进入楫州地界,要立刻前往楫州城,沿水路,也就是淝河溯行入平川。
一路上,轩辕偲已经问了付文宽很多关于冬和堂的事情,从他的嘴里知晓,冬和堂是南霈境内有名的医馆。除了延平,其余州郡皆有开设。所以,轩辕偲觉得,关于时依的动向,在楫州城中的冬和堂,十有八九能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