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说，这修炼界的杀戮，何时能够停止？”

中都城西门城门楼上，萧子非和老鬼并肩而立，看着远方，无尽山海那标志性的混乱流光闪烁不停，虽然看不甚清楚，但萧子非却是能够感觉到，那里，更混乱了。

“怎么？这么快就厌倦了？”

老鬼笑了笑，看了萧子非一眼说道。

“怎么会呢！只是，我一直认为，任何杀戮，无论是什么理由，什么目的，以什么样的方式，都算是一种罪，虽然我也一直在杀戮，从来没有因为所谓的仁慈而留过手，先生是不是觉得，我这人有些虚伪了，哦，就像那句话，叫做，既想做婊子，却还要立个牌坊。”

萧子非自嘲一笑，的确，他的想法和他的所作所为，可谓是大相径庭，甚至，比之普通的修炼者，他所造下的杀戮实在是多太多了。

“进入修炼界，便意味着你的一切都将是身不由己，除非你足够强，强大到谁都无法左右你。”

老鬼的声音很平静，但是那种强烈的意志，坚定的信念，那种语气，却是让萧子非心中猛震。

萧子非有些沉默，不过随即又是一笑，看着老鬼说道“先生说，若是有一天，这世间再也没有修炼之人，再没有仙人，再没有长生，那，杀戮还会存在吗？”

“曾经有人这么做过，可惜，人类，不，是所有的生灵，都难以摆脱一个‘贪’字，没有了修炼者，没有了强大的个体实力，可是那些智慧生灵却依然创造出了无数的强大武器，杀戮依然没有停止，比之修炼者翻江倒海的实力虽然微不足道，可是对于那些普通凡人来说，却依然是恐怖无比，所以，这个时间，只要有智慧生命，杀戮，就不会停止，唯一不同的，只是杀戮的意义罢了。”

老鬼的声音平静无波，萧子非也知道，像他这样的强者，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对于这些事情，早就已经看淡了，或者是，麻木了。

“杀戮的意义，对，就是这个，杀戮的意义。”

萧子非大声笑了起来，转身离去，但是那笑声，却是充满了无奈，看着离去的萧子非，老鬼蓦然感觉到，他的背影有些孤独，有些沧桑，这样一个不过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在修炼界来说，甚至还只能相当于一个婴儿，却有了这样的气质，他背负的东西太多了，只是以后，这世间还有太多太多需要他背负的，希望他能够坚持住吧，老鬼心中叹息。

城主别院不远处，刚刚从别院出来的两位城卫军将军正并肩而行，看其方向，应该便是另外几位原本隶属于万剑盟，广寒学院的四部城卫军将军之中的一个的府邸。

“大哥，向大人不愿意出手，我们该怎么办？要不就暂时听从命令，将军队调到北门，其他的再做打算？”

洪天生有些忐忑的问澹台破，他清楚澹台破的性格，不过，在他心中却还是想要知道澹台破的想法，洪天生虽然也不想归附元鸿府，可是如今澹台懿天和澹台名两大强者都已经身殒，萧子非就任中都城城主，大势已去，他不认为凭借澹台家这些力量就可以抗衡一个可以轻易斩杀真神的强大势力。

不过，澹台破此时正在气头上，却是没有注意到洪天生的语气，而是怒气冲冲的说道“哼，向闯他已经被元鸿府吓破了胆，而且这几年城主大人对他多有冷落，他只怕是心里面还对城主大人有些不满呢，又怎么会为了城主大人去得罪萧子非那个小畜生，走，我们去找万老四，万飞尘被杀，万老四是万飞尘的亲弟弟，我想，他一定不会放过萧子非的。”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子之中，向闯从暗处走出，看向两人离去的方向，目光之中极是冷淡，甚至看向澹台破的眼神还有些杀机。

“怎么？向前辈想杀了他们两人？”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斜刺里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