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在这说要掳人,还被当事人听到,确实是令人尴尬的一件事,倒是显得自己这边有点不识好歹。
尹靖雁见他们闷声不吭了,才冷笑道“你们来都来了,我们倒是也会以礼相待,只是做事情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负起这个责任,想抓华世宜?人少一根毛,你可仔细身上的皮,卫卿就算是变成了谢容,那以前不管不顾的作风,只会有增无减,以前还有大楚律例管着,在这地界,他谢容,便是王法,懂了么?”
尹靖雁一句话,倒是让这帮人立刻清醒过来,是啊,他们面对的是什么人,是卫卿,是谢容。
他隐姓埋名在盛京的时候,都能如此嚣张跋扈,更遑论现在?华世宜那可是他的心尖尖。
见自己说的话这群人听进去了,起到了震慑的作用,尹靖雁才来没再理会他们。
李文忠一路上都在看沿途的风景,说实话,虎牢关就算有了谢家军入驻,重新开始,也无法改变这里的贫瘠。
他不明白其中缘由,更不晓得为何谢容将这里作为了谢家军的发源点,只是觉得谢家军若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也不足为虑才是。
可是等他们到了城门的田地区,李文忠才振奋起了精神,华世宜那边也下了软轿,所到之处,百姓们无不停下手上的活计来跟她打招呼。
那些土壤都是黑土地,一看便是狠狠翻新过的,田埂另一边还是荒土,估计是废田。
“今天怎么样?”
“尹大人拿过来的种子我们都播种好了,来年,就那片林子里,保证能结出上好的果子来,而咱们脚下这一块,我敢担保,稻米一定也是最最饱满的。”
老农们满脸自信得说着自己手上的成果。
“李谏官,下马看看吧。”华世宜以手遮挡头顶灼热的太阳,出言道。
李文忠下了马,一脚踩在了湿润的泥地上,看着远处自动浇灌的水车,还有田地里可以倒流的水伞,诧异道“这……”
这些在盛京他也是见识过的,可是没有这样大片的引水系统,主要是当时的工部觉得浪费他们时间,又看不上华世宜那边找的民间匠人,总是拖延时间来制作,等华世宜走后,那就直接搁置了。
而现在,远远看去,竟然是如此的壮观,田地分割分明,百姓们干活热火朝天,这才是书本里一直描绘的画面。
李文忠身后那群人下马后,一踩到软地上就浑身不自在,她语气平淡道“多去田地上走走,免得在家死读书。”
她到底还是丞相,被她这么一说,不少人都有些脸红。
李文忠跟了上去,想看看华世宜到底想说什么,与此同时,他也在组织语言,想想如何诏安。
华世宜看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道“李司谏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丞相既然这么说,我也不跟您客套了,我来,还是为了你们谢家军的事情,如今太子殿下还有陛下都非常希望你们二位能够洗心革面。”
华世宜笑了笑,“何来洗心革面一说?我们肃清得是对朝廷对百姓多年来进行残害与压迫的当朝国舅,魏党的势利,扶持得乃是当今太子殿下,司马家的正统,李司谏莫非忘记了,当今太子,与我夫君谢容也是血清,他身上流着一半谢家的血,若谢容是叛贼,那殿下又是什么人了?司谏还是要慎言啊。”
这女人,真是不管以前还是现在都这么难缠。
李文忠抿唇,“丞相大人,这现实摆在眼前,你何必跟我来个口舌之争,你们两个一个假死跑出盛京,一个偷偷潜逃,跑到这来,回头就弄了一支军队,跟萧大将军一起,这……这怎么说与匡扶太子殿下也没什么关系吧。”
“那司谏觉得,我们应该是什么样?说出来也好讨论讨论,我不生气,反正跟你啊也吵了那么多回了,不差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