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淳说道这里,语气已经一改之前的柔弱无力,变得有些咄咄逼人。
魏然毫不意外,毕竟再是个女人,也是当皇帝的女人,哪能跟寻常妇人一样,真的对权利毫无欲望。
“建安很好,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是肯定会当皇帝的。”
司马淳似笑非笑地靠回软枕上,“舅父说错了,那不是皇帝,那是舅父手中的提线木偶,外头百姓们看得那叫傀儡戏,线啊,都在您手中,这世上有什么真龙头上还得骑着人的。”
魏然眼里有锐芒闪过,“都是做皇帝,有人帮忙分担辛苦,他高高在上,一辈子闲散享受富贵,有什么不好。”
“只要他活着一日,无论是禅位还是被舅父杀了,都不是我司马淳的儿子该有的待遇,他是我跟谢临的孩子,他要做真龙天子,称霸四方,舅父老了,不该挡他的路。”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建安还在肚腹之中,你便要为他铲除第一块巨石,杀了他的生父,淳儿啊淳儿,既然下了决定,又何必给舅父机会,为了梦里见到谢临,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呢?真龙?若是真龙,怎可感情用事。”魏然笑了笑,将司马淳此生最无法面对的事情剖开到了她的面前。
司马淳盯着魏然,“舅父知道的,你我一样的血脉,都是冷清冷性之人,我杀阿临,你杀霍凤,咱们谁也没比谁好一些。”
“淳儿这身子也是强弩之末,何必在这与我做这些口舌之争,不如这样吧,你答应退位,我扶持建安登基,如何?”魏然说出了今日来的目的。
司马淳突然笑道“舅父正当我睡到人事不知了么?谢容以匡扶太子的名义要朝廷杀了舅父,你却要我在这个时候退位,然后由你代理朝政,架空我的建安,在名义上,谢容占不到便宜了,只能以乱臣贼子的身份打入盛京,舅父可曾想过,这么亏本的生意,我为何要做?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局,将他养大,与你抗衡,难道仅仅是为了让我的儿子名正言顺坐上皇位么?你们还没开始打呢,我怎么舍得死。”
魏然眯起眼睛,“不愧是我教养长大的孩子,师博明若是泉下有知,他倾心所传授帝王之道的皇太女学的最好的一门课业是《小人经》不知道会不会气到复活呢。”
司马淳浑不在意道“能坐稳皇位,我已经对得起先帝,舅父所求,朕无法应允。”
魏然冷笑,直接将茶杯摔在了地上,“司马淳,你不必在这摆皇帝的谱,你也活不了多久了,现在好言好语还能当个安详死去的皇帝,不然当朝女帝暴毙宫中,皇太子年迈,这让局势动荡,我还是会成为这大楚背后之主,那些朝臣怎么可能让朝廷一日无君,就凭你跟谢临生的黄毛小子顶什么用。”
司马淳咳了咳,“就凭他身上流着谢家的血,谢容就不会看着他孤立无援,你就算在幕后为帝,也撑不了几个月就会被谢容赶下台。”
“你对谢容倒是很有信心啊。”
“我是对谢家军有信心,百年世族,留下的东西比我司马家多得多了,魏然,你与他有血海深仇,你老了,输定了,而我无论如何,都会在太庙接受我司马家子孙供养,与谢临看着大楚江山稳固。”司马淳挺起身子,说完这句话后便看着魏然的脸色道“你将禁军都调动过来,没用,宫里除了我,再无二主。”
魏然反应过来,盯着司马淳道“你把建安送走了?”
司马淳笑了笑,“没有一个母亲会明知道孩子处在危险的境地还要留他涉险,我把他送去给谢容,魏然,你等着吧。”
魏然没想到司马淳这疯女人居然疯到了这个程度,可现在也容不得他再问清楚,立刻高声传唤自己的人进来。
江帆等臣子一看魏然居然召禁军入陛下的内殿,一个个都站了起来骂道“魏然,真敢欺辱陛下!”
魏然看到禁军进来就厉声道“立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