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
金发医生还想争辩,一句话在嘴里绕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他急了,跺了跺脚,冲到了柜子前,用力拉拽柜门。
“你答应过把这个给我!你要讲信用。还有你别忘了,你的脸,还有君寒澈的手术都是我老师亲自做的!”
“那又怎么样?你也说了那是你老师,他现在还不知道死在哪里。”苏之恒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任他在那里用力拍柜子,“我就算把东西给你,你能带离这里吗?离开冷冻柜,药物活性立刻消失,就是一瓶废物。你能顺利离境?”
“你、你……”
“或者,你把你老师叫过来。我让你带着药走。以后你就名利双收,别的事都与你无关。”
苏之恒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转动椅子看向前方。桌子上有控制屏,他手指在上面轻轻滑动两下,冷藏柜门锁紧。
金发医生退了两步,抱着后脑勺蹲下去,拖着哭腔蹲了下去。
“可是我不想呆在这里了,不能出去,不能晒太阳,什么都不让做。这是监狱,就是监狱。”
“奇怪,你以前不是在监狱里蹲着的吗,在那里多少人骑在你身上,在这里人人都叫你一声博士,你有什么好哭的。”
苏之恒轻蔑地瞥他一眼,视线回到前方。
金发医生垂着脑袋蹲了会儿,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办公室。
苏之恒听着门锁紧的声音响过后,脚在地上轻轻踢动,转向了屏幕。几秒后,屏幕上变成了几间病房的视频。
瘦弱的病人躺在病床上,安安静静地像没有生命的草叶。
“废物。”他骂了一句,关掉了监控器。合着眼睛休息了会儿,他慢慢站起来,走向墙边,那里还有一只保险柜,与墙融成了一体,虹膜开锁后,慢慢从墙体里推出来。他拉开了柜子,拿出一本陈旧的笔记本,抚摸了封面几下,缓缓翻开。
第一页贴着拍立得相片,包了膜,保护得很好。相片是一男一女两个小孩。约摸六七岁的样子,男孩眉清目秀,穿着脏脏的、过大的衣服,他非常瘦,衣服就像挂在他身上一样。女孩子的衣服却一眼就能看到香奈尔的标志。男孩拘谨地站着,双手握成了拳。女孩子却很大方,一手搭着男孩子的肩,笑眯眯的。
他慢慢往后翻,里面还有五张照片,女孩子渐渐长大……
手机嘀地响了一声,经理打进来的。
“朱雯小姐回去了。”
“知道了。”他放下手机,合上了笔记本。
关上保险柜,他低喃道:“你当初没嫌弃我,我说过我会就会为你找来你想要的一切。我说过的话就一定做到。谁让你难受,我就让谁一辈子痛苦。谁欺负过我,我就让谁死无全尸。”
——
司机沉默地开车,朱雯拎起裙摆,小心翼翼地拆掉腿上的支架。
“要去医院吗?”司机终于忍不住问道。
“不用了。”朱雯摇了摇头,拿起了放在手边的资料。
“这是全部的资料,他5岁被人贩子带走后,卖到了缅甸,因为长得漂亮,成了有钱人的玩物,开始总想逃跑,抓回去打得死去活来,有几回差点死了,命大,熬过去了。后来巴结上了一个大佬,后来慢慢成了大佬的心腹,这小子真心狠,私吞了一大笔钱,收买了人把大佬给干掉了,跑去国外,整了容,摇身一变成了柯渝。被缅甸的人找到后,他投奔了另一个有势力的大佬,楞是把那大佬收得服服帖帖的,后来故伎重施,大佬死前把遗产和人马全给他了,到死也不知道是这小子干的。”
朱雯揉了揉眉心,小声问:“我真不记得他了……”
“那年你非要跟着你爸去缅甸谈生意,这小子在酒店里擦鞋,被客人呵斥,你把他叫过来给他吃的,给他钱。我记得很清楚,这小子一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