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蝮虫沉默了一下,让自己从刚才的震惊当中回过神来,缓缓说道“你以为,要污染一条龙有那么容易么?
纵使蜃龙自困了千年,饱受妖魔气息污染,早已虚弱不堪,只能依靠月神冠冕来维持神智。
但龙终究是龙,不付出更多,怎么可能将其控制。
如果有其他办法,我们也不想这么做。
可惜,事态紧急,没有更多的时间去准备,
毕竟已经数百年没有人见过真龙了,谁也不清楚它们的特性,只能按照传承下来的典籍,一步一步进行仪轨”
“谁说的?我就见过,”
李昂振振有词地说道“在成为玩家之前我就在国外被一条龙服务过。”
蝮虫一脸懵比,“嗯?”
“丧葬一条龙。”
李昂补充说明道“我被北欧一地邀请为新时代欧洲丧葬文化体验大使,过去享受了为期三天的北欧风光丧葬行,
结果我发现国外的丧葬文化和我们差不多。
曲一响,布一盖,村老小等上菜,走的走,抬的抬,后面跟着一片白,棺一抬,土一埋,亲戚朋友哭起来。
最后还上对联嗟叹嚎啕哽咽喉,泪洒江河满海流,
横批死晚了啊。”
???你搁着说单口相声呢。
蝮虫勉强忍住了吐槽的冲动。
冷静,冷静。
其实,按照岿阳派留下的典籍,他们还有一项备用方案。
就算祭酒执爵与怨魔的组合并没有像之前计划的那样,把宫灯拿到囚魔窟最底层,开启关住蜃龙的雾气大门,
他们依然可以通过扩大仪轨的方式,来突破雾气大门的屏障——
也就是要让蝮虫以及其他两名主持仪轨者,将自己也一同加入仪轨之中,做出牺牲,增强仪轨力量,进而完成对月神冠冕的污染。
只是那样的话,昙花组织就必须再额外派人到囚魔窟底部,付出更多的牺牲,才能获得蜃龙的控制权。
蝼蚁尚且偷生,作为一名有着远大未来的玩家,蝮虫当然不想就这么死在这里。无论如何,都要将宫灯拿到手。
念及此处,他看向正在打量长杆的李昂,沉声说道“你这么不肯配合,想必也是因为之前,组织上拒绝了你的意见吧。”
李昂转过身来,看向蝮虫。
蝮虫缓缓道“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春深,龙乘时变。
而蜃龙,作为异化的龙种,其雾境范围最大可覆盖数万里。搭配特殊的、传导雾气阵法,完可以覆盖地球上绝大多数文明地区。
也就是说,拥有了蜃龙,就拥有了未来。
就像其他隐秘组织一样,昙花并非铁板一块,在昙花内部也有着诸多派别。有相当一部分人只想利用蜃龙来维系自身地位。
他们畏惧于杀场游戏带来的冲击,畏惧于杀场游戏带来的危险与死亡,
他们更畏惧于,随着杀场游戏而产生的千千万万将伟力归于自身的超凡者。”
蝮虫顿了一下,续而说道“他们,或者说以昙花为代表的权贵,
倒不是害怕超凡者所用拥有的力量——从概率学角度出发,精英阶级成为高级玩家的可能性更大。
他们畏惧的,是玩家所代表的旧时代社会秩序崩塌。”
蝮虫认真地看着祭酒,说道“我看过你的档案,包括你的心理测试与会政策倾向测试,你似乎和鲸歌那些人一样,极端不信任资本。
我想问你个问题,为何从十九世纪以来,资本与资本家没有灭亡,反而还能继续维持旺盛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