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赵韵宁听不懂了,虽然她未曾见过苏河,可也听父亲认真提起过,父亲是当朝宰相,看人不会如此偏颇,将一个浪荡公子活生生看做青年才俊,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想着,赵韵宁困惑道“柳儿,你可知这事具体是怎么回事?”
“哎!”,叶柳儿的语气闪过一丝复杂,“这事我自然也没有瞧见,但是听在场的人说,是两位公子在喝酒,喝着喝着,不知怎的就发生了。事后,面对床榻上的血迹,冯小公子哭哭啼啼,千真万确,苏河是抵赖不得的。”
叶柳儿这话说的确凿无疑,然而赵韵宁只是静静地盯着一处,目光中似乎又复杂的情绪交错,竭力压住心中的惊愕,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依着叶柳儿这话,是在人前出的事,想必是有极多佐证,弄虚作假的成分很少,可她如何也不信,苏河是这样的人。
“我不知是何人同姐姐提起苏河的,但这事,你可别不信。”叶柳儿继续道,“苏河此人,少时确实有些才华,模样也周正,若他玷污的不是冯小公子,估计大家也会觉得是有人故意栽赃。”
赵韵宁目光微微一动,“为何这么说?”
“因为冯小公子向来行事不羁,又极其要面子,人也颇有手段。”叶柳儿回忆道,“再说了,事发之前,他和苏河也是同窗好友,二人常常一起谈天说地,他为何要设计诬陷苏河呢?还不惜损害自己名声,我可听说为着此事,冯小公子还未婚娶呢。”
叶柳儿双手托着可爱的脸庞,看着赵韵宁,等着她说话。
赵韵宁腹诽道,这事看上去逻辑严密,不知为何她还是觉得蹊跷。大抵是相信父亲看人的眼光,又或者是,她对冯家自来没有什么好印象。
后宫里那位冯皇后便是最好的例子,她的手段可不少,她的弟弟估计也不是省油的灯。
思及此,赵韵宁正色道“柳儿,这京城中,有谁与苏河公子交好的吗?”
“与苏河交好?”叶柳儿略略回忆起来,在苏河出事前,他颇有些名声,可是他出事后,树倒猢狲散,便也没有见着谁对他怀有旧情了。
叶柳儿慢慢想着,忽然灵光一闪,道“有!我想起来,齐虹姐姐的哥哥——齐明,他是个侠义直爽的,当初便是他一直不信苏河被冤枉,还曾趁着年节谢赏赐时,入宫找皇上求情呢!”
齐明。赵韵宁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也开始回忆起来。
这个齐明,她却是见过几次。虽然永定郡主为人深沉,齐虹心里也是装满了弯弯绕绕,可齐明却不似她们俩,他最是乐天活泼,又直爽憨厚。
生的这样一个秉性纯良的儿子,怕是对阴险狭隘的永定最好的报应。
“不过,纵然有齐明哥哥求情,也是无用。”叶柳儿叹道,“这齐明哥哥哪里都好,平日却很爱流连于勾栏瓦舍,有他求情,陛下只会认为,苏河与他是一个性子,对苏河更是严惩。”
却也如此,齐明爱美人,这一点像他父亲,落在外人眼里只会觉得他风流。
不过,既然苏河得罪的是冯小公子,想必冯皇后也没少在背后煽风点火。
“那苏河需要被关多久?”赵韵宁疑惑道,“这宗正寺可不是好地方,极寒无比,条件粗陋,苏河是安国公的嫡子,陛下多多少少需要为他留些情面吧。”
叶柳儿无奈道“苏河要关三年。这已经是陛下看在安国公的面子上的轻罚了,依着陛下对皇后娘娘的敬爱,没让苏河以死谢罪,已是开恩。”
确实如此,帝后恩爱,是举国皆知的事情。
“在聊什么呢,如此热闹?”
闻声回望,是云焕同陆霁远一起走进来。
赵韵宁看见陆霁远,霎时,脸便微微烫起来,随着他越走越近,心里似着了火般,蹭蹭热气冒着脸上。
在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