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测测的调调,竟是令梁景川背脊一凉,怔愣着忘记了挣扎。
打开一个死结,后面就变得容易了。
不知过了多久,梁景川感觉禁锢双手的那道束缚松开了。
凝滞的血液得到缓解,麻木的手指传来阵阵麻麻的刺激。
真给这丫头解开了……
等到那股刺痛感消失,他活动活动手腕,揭开了眼前的黑布。
转过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唐笙。
囚室里没有开灯,几乎黑漆漆的一片。
好在有光线透过墙上开的小窗户照射进来,还是能看见。
尤其,他们此时此刻的距离,真的太近了,是他以前绝对不能容忍的。
心底还是排斥,他却没伸手推开她。
微暗的光亮打在女孩的脸上,像镀了层月光那般清冷稀疏,有种梦幻的朦胧感。
她应该是刚刚解绳子的时候出了汗,鼻尖上有层淡淡的水光。
此时此刻,女孩被蒙着眼睛,脸蛋朝着他的方向。
即便没看到那双眼睛,也能想象它期待的样子。
这副模样,如果她遇到的不是他而是别的男人,肯定要被狠狠欺负一顿。
喉结不自觉滚了滚,意识到自己想岔了,梁景川吓得立刻往后倒。
见鬼了,他居然会看一个女孩看得出神。
唐笙感觉他后退,以为这人不想帮她,热乎乎的脸蛋悠地冷下来,十分不爽
“你一个大男人不能这点诚信都没有啊,我为了给你解绳子,指甲快要磨断了。”
怕他不信,唐笙直接转过身,顾不上绳子勒索的疼,竖起手背朝他那边。
十指连心,她是真的疼。
梁景川瞧着她幼稚的行为,好笑地轻嗤一声。
这姑娘看不见,压根不知道,房间里面没开灯。
他连她的样子都看不清楚,哪能看到指甲盖里那点血。
双手撑在地上,他抿唇静静睨着对面。
刚刚解绳子应该耗费她不少精气神,之前说那么多话也没见喘气,现在两三句话就跟要了她半条命似的,上气不接下气。
闭了闭眼,喉间发涩。他有洁癖,不是真的绝情至此。
抬手捏眉心,摸到的却是额头的一片冷汗。
唐笙这会突然就不催了,她看得出来,梁景川对女人,有心理阴影,逼得太紧说不定适得其反。
方才手划到地面时,她感觉到了,这地板没贴瓷砖,好像只擦了层粗糙的水泥。
梁景川不行,她就自己想重新想对策。
听到绳子摩擦的声音,梁景川脑子一白,整个人呆住了。
第一反应是怎么会有人这么傻,摩绳子,她得摩到猴年马月。
真是好笑!
然,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听到了肉从划过地面裂开的斯拉声,闻到了越来越浓的血腥味。
“你这个白痴,照这么磨下去,不等绳子磨开,你手就得先废掉。我看你不是傻,你是蠢,蠢得无可救药。”
“不,你可以救我。”
明明没有听到哭声,但女孩声音里的哭腔很重。
梁景川手捂着脑袋,还以为是个铜墙铁壁都打不倒的坚强姑娘,也不过如此。
他心中挣扎得越厉害,身体跟着难受得厉害,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轮廓分明的骨架滑进脖子里,浇了个透心凉。
唐笙坐在地上,身体后倾的时间太长,腰很痛。
她的确哭了,哭的还很凶,只是手上动作依然利落得很。
她想见季君殇。
磨了一会,当男人急促的呼吸声从耳边刮过,她不算特别意外,又有些意外地顿住动作。
“谢谢。”
她脆生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