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曲公子在救护所,为主管大夫们开会。”
“去问问他有没有时间,给本王诊个脉。”
仇公公吓了一跳,“王爷您怎么了?有什么不适吗?”
楚王扯了下嘴角,“身体没有不适,就不能诊个平安脉了?”
“但王爷从前从未主动要求过诊平安脉,都是曲神医求您诊的。”
楚王伸手抚上镇纸,想拿镇纸扔过去吓唬吓唬仇公公的喋喋不休,然而却发现自己手抖得厉害,连镇纸都拿不起来,急忙将手收了广袖之中,“让本王喝补汤的是你,现在本王主动诊脉关心身体,你倒不高兴了?”
仇公公急忙摇头,“不不不,奴才高兴!奴才高兴!奴才这就去。”说着,转身便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楚王定定看着仇公公略有蹒跚的背影,这才意识到,仇公公也老了。
他转头看去窗外。
窗子开着,外面树影婆娑,墨蓝色天空中一轮椭圆形的明月。
盯着明月,楚王想起了明月湖,从明月湖又想起了巧笑倩兮的陆云瑶,忽然不知的直了眼。
少顷,曲舟意快步入内,俊秀的面庞一脸严肃沉定,双眉紧皱,眉心有了个大大的川字。
“小人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跪地问安。
楚王失笑,“怎么行此大礼,莫不是背着本王做了什么偷鸡摸狗之事?”
曲舟意听说王爷主动要他看诊,七上八下,但见王爷还有闲心说笑,心情便稳了一些,“让王爷失望了,最近小人实在忙得很,没时间偷鸡摸狗。待西北大捷,小人偷给王爷看。”
“贫嘴,”楚王淡笑着将自己手臂放在桌上,细细的手腕、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或蓝或红的血管清晰可见。
曲舟意急忙掏出随身脉枕,垫在楚王手腕下,为其诊脉。
当察觉到脉象时,曲舟意面色大变,正要惊恐追问,却见楚王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瑰丽的眸子发出危险信号,苍白的薄唇微启,“想要怎么治,随你,本王定配合。”
……
接下来的两日,好运连连。
田贵妃临危受命,对二皇子施压,要求二皇子无论如何定要将其师父太宵道人请来卫国,为玄神酒方子开光做法。
二皇子自然不屑,他能留在皇宫,已是念在母子之情,但当时和父皇、母妃交易,他可以留在皇宫,但无人可束缚他出入行动,否则他走;不可要求他做任何盈利之事,否则他走;不可逼迫他做不愿之事,否则他走。
田贵妃无奈,将白绫都扯了出来,只要二皇子拒绝,她便吊死在二皇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