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瑶已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笑眯眯的,“别这么说,刚刚我也反思了下,姐姐确实挺惨的,所以做出这样的判断也可以体谅。”
陆云佩更是羞愧难当,“但因为我的自私,却害了你,以后你的人生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陆云瑶道,“你先回答我,你还有银子吗?”
陆云佩垂着头,面颊火红火红。
陆云瑶猜想,陆云佩应该已没银子了。
陆家本就没多少积蓄,陆侍郎资质平庸,却还有文人的清高,不肯大肆敛财,灰色收入说一点没有那是假的,但最多也就能养几房小妾和儿女,再有攒上那么一点点银子。
蔺氏用自己的嫁妆给陆云佩贴补了嫁妆,但皇宫里是什么地方?如果得主子的宠爱,宫人们排队跪舔;如果得不到主子的宠爱,宫人们排队踩一脚。
太子几乎不在陆云佩这里过夜,精明的宫人都看在眼里,陆云佩为了日子能好过,就只能使银子。
出账多入账少,有银子才怪。
陆云瑶掏出银票,一百两面值一张的数了三十张出来,“你拿着。”
陆云佩怎肯收?“不,我不能要你的银子。”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无论有没有男人有没有子嗣,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
“……是。”
陆云佩接了银子,又哭了。
陆云瑶本来想翻白眼,但看对方这么可怜,最后这白眼也没翻成。
随后,两人又说了一些体己话,都是陆云佩诉苦,陆云瑶听着,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听见身旁一声惨叫。
陆云瑶急忙睁开眼,“谁?怎么了?”
惨叫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陆云佩。
守夜灯光昏暗,却见陆云佩惨兮兮地在床的边缘,马上就要掉下去的那种。
“陆云佩……不是,姐,你怎么了?”刚被喊醒,依旧晕乎乎的陆云瑶问。
陆云佩艰难地爬上来,“你可能做噩梦了,刚刚我睡得正好,你突然一下把我打醒,我刚要叫醒你,你一脚险些把我踢下床。”
“!!”陆云瑶这才想起,自己还有睡觉挣扎的古怪习惯,不同于最早每天晚上挣扎,现在是时不时就挣扎,慢慢的习以为常,就把挣扎这件事忘了,“抱歉,姐,我最近几天连续噩梦,影响你睡眠了。”
“噩梦?什么噩梦?”陆云佩问。
陆云瑶知道自己表演时间又到了,便迅速入戏开始演了起来,“最近我总梦见外公,外公在牢里吃不好睡不好,时不时还被那些狱卒欺负。他们要屈打成招,所以天天用皮鞭蘸着辣椒水抽打外公,打完还不给上药,就任由那伤口腐烂流脓。外公被打后,一动不能动,晚上牢房中的老鼠出来,就啃外公的手和脚,外公只能生生受着。”
嗷地一声,陆云佩叫了出来,捂着自己耳朵,“别说了别说了。”之后好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决堤,嚎啕大哭。
陆云佩天真归天真、自私归自私,但本性不坏,她还记得外公对姐妹俩的爱护、外婆对姐妹俩的宠溺,还有舅舅、舅母一家,对她们都是不错的。
陆云佩趴在床上放声大哭,坐在一旁的陆云瑶则是一边偷眼看身旁哭啼的美女,一边拍了拍自己心口——好险,总算是圆过去了。
接下来怎么办?
之前和陆云佩是骂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搞不好是宫女们把她抬上床的,否则她是不想和陆云佩同床共枕。
陆云佩哭了好一会,起身梨花带雨道,“妹妹,你说外公是冤枉的吗?”
“当然是冤枉!蔺家不是那种突然发达的家族,几百年的积淀怎么能说叛变就叛变?再说,外公家虽不算两袖清风,但也与豪华挥霍毫无关系,叛变来的好处呢?现在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