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上却好似没占多大位置。
他一只手臂搭在一旁桌上,锦衣广袖铺开,乍一看空空如也,仔细才能看见广袖下面有条细得不能再细的胳膊。
桌上有脉枕,曲舟意就在这脉枕上为楚王诊脉。
少顷,曲舟意抬起手指,道,“王爷脉象平和,并无大碍。”
楚王怀中抱着一只大号暖炉,懒洋洋抬了下眼,“换句话说,就是没什么进展?”
因为其睫毛太长,即便其抬眼,半遮的眸子也给人一种迷离感。
曲舟意淡笑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突然的康复可不是什么好事。”
正在这时,门外隐约有焦急地交谈声,紧接着楚王身侧的仇公公小心入内。
“王爷,藏娇院的梁嬷嬷求见。”
楚王将怀中暖炉紧了紧,“让她进来。”
“是,王爷。”仇公公急忙退出去,来到梁嬷嬷身旁,“进去吧,小心着点,王爷心情好像不大好。”
仇公公和梁嬷嬷都是从前楚王还是皇子时便开始伺候,多年共事,有些交情。
梁嬷嬷点了下头,随后恭敬入内。
“奴婢见过王爷,”梁嬷嬷直接跪地,语调掩饰不住的焦急,“王爷,陆姑娘怕是要不行了。”
曲舟意也是双眉紧皱,如临大敌,“王爷,在下去看看吧?”
反观楚王,依旧半死不活地抱着暖炉,“不行了?才三天就要不行了?”随后又轻声自嘲,“本王可是撑了二十三年呢。”
梁嬷嬷额头出了冷汗,她能听出楚王不快,但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能冒着风险哀求,“王爷恕罪,奴婢听陆府丫鬟说,陆姑娘在陆府时便高烧四天,算一算,如今已经烧了七日,这七日陆姑娘精神头虽时好时坏,但温度却一直没降下来,今日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曲舟意也道,“王爷,还是让在下去看看吧,哪怕只开上一个方子。”
楚王垂下眼,开始拨弄手中的暖炉,却不回答。
正在这时,仇公公又悄声进了来,面色尴尬。
楚王抬眼,“怎么,人死了?”
仇公公道,“回王爷,陆姑娘醒了,而且温度……也降了。”
“……”众人。
“降了?”楚王终于撇了曲舟意一眼,“你不是说,突然的康复不是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