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顾这个女人,跟十九年前发现她和叶赞文有染时没有任何变化,皮肤依旧光滑细腻。
她无法想象自己割掉乳房后不男不女的样子,在化疗的过程中,每天清晨都会看到枕头上掉落的大捧头发,也不想在某一天面对镜子的时候,被自己狰狞的脸庞吓到尖叫。
所以,她拒绝了医院的建议。
既然接受治疗也可能死,为什么不让自己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美丽一点?
走进家门,站在客厅门口,韩敏婧想到的不是曾经跟叶赞文在这里一次又一次的争吵,而是年幼的叶知秋坐在沙发和茶桌之间,拿着铅笔在那里写字,偶尔拿起橡皮来擦掉错别字,然后鼓着腮帮吹掉橡皮屑。
可能人真只有在面对死亡时,才会清楚地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
叶知秋在院子里待了良久,直到手脚冰凉,她才身心俱疲地走进屋子。
回到房间,她趴在书桌上看着那串红石榴手链,怔怔地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