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子原名顾婉,为什么会有这么个外号,纯粹是因为她激动时说话那嗓子又尖又亮,响遍方圆几里。
而此刻,叶知秋充分体验了一把这种嗓音的魅力。
四周的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叶知秋坐在的位置,先是诧异,然后是原来如此。
“你胡说什么呀!”叶知秋急红了脸。
因为她感觉到刚才有一刹那,那人抬起头,深邃的目光轻轻落在自己的身上,他好像也听到了鸭子的话。
鸭子觉得自己歪打正着猜对了“不喜欢你脸红什么?”
“我——”
“都排好队!”教官纷纷朝着这边走来,也打断了叶知秋的反驳。
当那些年轻教官经过时,有意无意都往叶知秋身上瞧,还有两三个笑着咬耳朵,走远了还不忘回头看她一眼。
一下午的训练,叶知秋都显得力不从心。
在练习坐下起身时,因为用力过猛,队伍里发出‘嘶啦’一声,叶知秋的迷彩裤裤裆开了个大口子。
她尴尬地举起纤细的手“报告教官,我裤子破了。”
“那你先回去吧。”
中午叶知秋贪凉快,脱掉了作训服里面的短袖,刚准备跟同学借外套遮挡,一件宽大的迷彩作训服已经递过来,梁教官穿着军绿色的短袖,眼睛没看她这边,只说“先拿去用,换好衣服再来还我。”
叶知秋也顾不上太多,说了声‘谢谢’,把作训服往腰上一系就离开训练场。
走上看台,叶知秋忍不住往操场看了一眼,放眼望去,她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难道又走了?
果然是当官的,指不定现在又躲在哪个办公室里吹空调。
叶知秋抿了抿唇角,后退走了两步,甫一转身,整个人就定格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不自然。
距离她不到十米的地方,停着一辆墨绿色的吉普,刚才被她在心里冷嘲热讽着的男人就坐在驾驶座位上,他精壮修长的左手臂搭在降下的车窗处,作训服的袖子整齐地叠起,指间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
高蜓的鼻梁上驾着一副墨镜,正从车里望出来。
叶知秋的耳根发烫,她知道他在看自己,也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那是一种让她躲不开那样的注视。
一辆校园巴士忽然从旁边驶过,也阻挡了他的视线。
叶知秋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飞奔一样跑下坡,好像身后追赶着洪水猛兽,等她跑到西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弯下身,双手扶着膝盖不停地喘息,脑海里闪过霍仲骁隔着墨镜看自己的样子,慌张的情绪再次侵袭她的身体,还带着些未知的忐忑。
这天下午,叶知秋没有再回大操场,突然害怕再看到霍仲骁。
个人先进没了就没了,总比吓死来得强……
连傍晚舍友打电话喊她下去吃饭,她也不愿意,硬说自己不饿,一直躲在宿舍里,等马宁宁给她带了晚餐回来,她又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晚上的训练你还去吗?”马宁宁问她。
叶知秋回答得斩钉截铁“不去!”
马宁宁往门口瞧了眼,确定没人后贼兮兮地靠过来“刚才梁教官还问起你来着。”
“哦。”
“怎么只有一个字!”
马宁宁非常不满意她这个敷衍的态度“人家英雄救美了好几次,我觉得他好像挺喜欢你的,你怎么样?你说你,整天对着那些课本,书读的那么好干嘛,迟早变成个书呆子,倒不如趁现在好好谈场恋爱!”
“我现在这样挺好的。”叶知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你晚上替我把作训服还给梁教官。”
“要还你自己去,反正我不愿意。”马宁宁拖着椅子走开。
……
晚上的训练叶知秋真没去,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