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浴间的门是半毛玻璃的。

霍莫霆看着映在玻璃上的脱衣秀，笑了笑，知晓她是故意的。手机响起的时候，他转身出了主卧。

……

“剩下的钱，我明天找个时间汇给你。”等对方把情况都汇报完，霍莫霆才开口。

霍莫霆站在书房的窗边，房内光线略显昏暗，他抬起左手，撩开窗帘一角，黄昏的夕阳，落在他的身上，半隐于暗处，他对电话那头的人道“事情差不多了，就安排那个女人离开首都，至于钱部分，你不用担心。”

书房的门‘啪嗒’一声开了，霍莫霆没有回头，但对着手机说了句“没其他事，挂了吧。”

他刚收起手机，后背被人抱住，贴上的是女人的柔软。

简欢搂着他的腰，朝他已经暗下屏幕的手机瞅了一眼，好奇地问“在给谁打电话呢？”

“工作上一些琐碎的事。”霍莫霆拉开她的手，转过身，看到她潮湿的头发，“这么快就洗完了？”

简欢拿过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莞尔一笑，拉着他往外走，一边转头对他道“帮你放好水了，泡个澡吧。”

……

霍莫霆一整天都没回公司去，简欢累了，他就陪她躺在床上看电视。

简欢穿了一件款式简单的睡裙，靠在他的怀里，用遥控器不断换着台，最后停在一个动画片频道上。

霍莫霆伸过来一只大手，覆盖在她的腹部“才豆点大，就给它进行胎教了？”

上午，做彩超时，屏幕上的孩子只有他的拳头一般大。

“为什么是一个女孩？”简欢也把手搭在自己有一点隆起的肚子上，隔着睡裙，小声嘀咕了一句。

耳边是男人的低笑“怎么，不喜欢小姑娘？”

简欢把自己之前做的梦跟那个导购员的话告诉了他“不是不喜欢，只是跟我想的有点不一样。”

霍莫霆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她的肚子，“不管男孩女孩，不管一个两个，都得生下来。”

“我又没说不生。”简欢忽然坐起来，转头看着靠在床头的男人，手心覆着他的手背“等它长大了，它会知道它有一个出色的爸爸，虽然脾气坏了点，但它爸爸，一直都是个好人。”

霍莫霆重新把她拥入怀里，捏了下她的脸颊，薄唇触碰她的耳根，轻咬了下“怎么听着不像好话？”

简欢怕痒，蜷缩在他的臂弯里，带着笑“夸你来着。”

“有你这么夸的？”霍莫霆一个辗转，虚压在她的身上，一手撑着，一手轻弹了下她的额头“还是跟以前一样傻呼呼的，这么多年都没变……”

“你怎么知道以前我傻乎乎的。”简欢想到在c市，他居然还知道自己参加过十佳歌手比赛，抓着他的大手追问。

霍莫霆显然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两眼一闭，扯过薄毯盖在两人身上，抱着她“睡觉。”

询问未果，简欢被他搂着，仰头望着天花板，睡不着，忍不住思索一些事情。

想起霍苡薇的话，她跟彦景深离婚，她从未曾那么想过，即便没有别的诱因，他们依然不可能走到最后，她用了五年时间去挽留他，却也用了五年时间去沉积这份感情，做出了离开他的决定。

霍苡薇说，他为了得到想要的女人，甚至不折手段，连自己亲侄女都舍得赔进去。

在她转身离开病房的时候，霍苡薇恍然的笑，像是明白了，她并不是真的一无所知，但还是选择了霍莫霆，霍苡薇就差没直接问她一句“你会来医院看我，也是因为觉得是他设计好的这一切对不对？所以觉得对不起我。”

简欢侧过头，看到霍莫霆的脸陷进软绵绵的枕头里，露出高蜓的鼻梁和由半侧的脸，像是真的睡着了。

她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

这个世上很多事，到底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