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该用怎么样直白易懂的语言告诉他,他不过是徐淑媛为了巩固跟丈夫婚姻的一颗受精卵。如果隐瞒这一点,霍念言又会怎么理解他结了婚的爸爸却跟另一个女人生出了他?可是不说的话,孩子心头的结永远打不开。
“那难道一直都不说吗?”
霍莫霆松了手劲,望着她的眼神讳莫如深“我以为你就没打算告诉他这件事。”
在今天之前她是有这个打算,但现在看到孩子这么伤心……简欢抬头回望着他“我想告诉他。”
“我想告诉他,他妈妈没有死,就在他的身边,以后都想陪着他。”
“不会后悔?”
简欢主动抓住他的手腕“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霍莫霆看着她的双眼,深沉的目光像是要洞悉她的内心“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一旦公之于众,我不会再给你反悔的借口,到时候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
简欢垂着头挨近他,抓紧他的手,无声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她绝对不会反悔。
霍莫霆眼底浮现出一抹笑,反握住了她的手“好,我来想办法。”
病来如山倒,说的应该就是霍念言这种情况——
“被绝食”一天后,加上心力交瘁,傍晚时分,霍念言就发烧了。
躺在医院病床上,霍念言难受地哼哼,一张小脸红得异常,小嘴唇也因为缺水干干的。
“孩子身体这么虚弱,多久没吃饭了?你们怎么当父母的?对孩子的健康一点也不注意!”
霍莫霆沉着脸,站在床边看着病怏怏的霍念言,简欢面对医生的训斥又认错又是保证下次不犯了。
医生瞧了眼霍莫霆,又打量简欢,这个妈妈年纪好像小了点,夫妻俩看上去也有一定年龄差距,别说是后妈吧?
如果真是这样……医生抿了抿嘴,不再多说,吩咐了几处注意点就出去了。
简欢坐到床边,调慢输液速度,霍莫霆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病房里开了暖气,霍念言扎着针的小手不算凉,但她还是小心地用被子掖着,小家伙像突然警醒,一双大眼睛暗淡无光,看了她一眼就睡过去了。
到晚上九点多,简欢趴在床边昏昏欲睡,旁边位置突然一沉,她睁眼就瞧见霍莫霆回来了。
“要是困了就回酒店休息。”他抬起的手像是不经意地拂开她脸颊上一缕头发。
简欢揉揉惺忪的眼皮,下意识地伸了伸懒腰,伸到一半有些难为情地看向旁边坐着的男人。
霍莫霆也正看着她,往日冷峻深沉的眼眸,此刻多了温柔,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夹在其中。
简欢略略讪然地放下双臂,转头望向床上的孩子“我今晚留在这里照顾念言。”
儿童医院规定晚上只允许一个大人留下来陪夜,直到护士来催了,霍莫霆才离开。
简欢下楼送他到医院门口,上车前他突然回过身来“有事打电话给我。”
简欢望着夜色里他英俊的眉眼,在他打开车门时往前跨了一步,霍莫霆听到动静转过头,一个吻落在他的右脸上,他抬眸看过去时她已经退到原地,双手背在身后,神色有些许的赧然“路上注意安全。”
目送着霍莫霆离开,简欢搓了搓自己冻僵的双手,转身回病房去,口袋里的手机却震动起来。
简欢一看,是一个陌生手机号,显示地区是丰城,按了接听键,把手机搁到耳边“你好,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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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景深坐在他的雷克萨斯里,一手撑着方向盘一手握着手机,听到她柔柔又带着倦意的声音,一时没吭声。
副驾驶座上还有一张被卸下的si卡和几张移动营业厅打印出来的新用户相关条例的纸。
当他打电话给她,听筒里一遍又一遍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