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没回头看,但身后的脚步声告诉她彦景深也上了楼。
叶知秋还没有回来。
简欢进了公寓反身想关门时,彦景深一只手按住了门,“欢欢,我有事跟你说。”
这是他们今晚见面以来第一句开场白。
简欢站在门边,望着站在门口的他,那淡漠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彦景深的右手拎着袋子,握着的手心里出了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汗,然后就看到简欢松了手,她径直换了鞋进去,他又在门外站了会儿,才脱了鞋光脚进屋。
简欢坐在沙发上,仿佛没看到他进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慢慢地喝着。
彦景深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了一下。
但他还是坐下来,然后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轻轻地推到简欢的面前,“生日快乐。”
简欢喝水的动作一顿,垂着眼睫,视线落在盒子上。
nn最新款的宝石首饰,刚好是你最喜欢的祖母绿,打开看看。”
简欢没有动,从盒子移开眼看向他,发现他的额头渗出了薄汗“离婚协议带来了吧?”
明明是他带着离婚协议上门来,结果却是她干脆利落地开口。
“客厅没笔,我回房间拿。”简欢说着就要起身,却被横过来的手拽回了沙发。
她抬头,彦景深没有看她,他从裤袋里掏出了一张高铁车票搁在茶几上。
简欢低头看去,车票上面是她的名字跟身份证号,日期是后天早上八点零五分。
“最近几天的车票都卖光了,只有早上跟半夜的还有,从这边到高铁站至少需要一个半小时,现在天冷可能起不来,我已经让谭秘书在旁边的酒店订了房间,你明天下午就可以过去住。”
简欢盯着车票没说话。
“衡州煤矿的事情我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警方那边应该不会再为难你,至于那几个绑匪我会想办法让他们在里面呆久点,你不用担心他们会再找你麻烦。”
客厅里的气氛太沉闷,彦景深说着说着就突然安静了,喉咙很干涩,他总觉得自己还是忘记什么重要的事没有交代,可越是拼命地想越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得他要炸开头一样。
当他以为无话可说时,突然眼眸明灭一闪,因为想到了什么而心头一松“我已经联系好黎阳那边最好的心脏外科医生,以后如果外婆有什么不舒服,你就带着外婆去找他,这是他的名片。”
拿名片的动作有些急,导致他第一次拿出的是自己的,西装西裤口袋都找了一遍才找到那张名片。
“你不用担心治疗费跟医药费,这些我都会处理好,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大问题。”
简欢没有应答他,犹如入了定的老僧,一动不动地听着他说话。
彦景深从脚边的袋子里拿出了离婚协议书。
“上面我已经签了字,你看一下,如果觉得条件不满意,可以让律师再去改一改。”
他心里还是觉得空荡荡地,他认为自己应该再做些什么,然后他摸出了支票本跟签字笔,修长的身躯微微倾俯,毫不犹豫地就写下了五百万,手指按着支票递过去“要是不够,以后再跟我说……”
当简欢拿起茶几上的首饰盒朝他扔过来时,彦景深没有躲,甚至连眼睛也没眨一下,这是他欠简欢的,他活该挨这么一下,首饰盒的棱角砸到他的额头,破了皮,很快就渗出血来,染红了他的眉梢。
望着他右脸颊一道从额头滑到下颌处的血痕,简欢的眼圈也红了,刚才那一下她几乎用了所有的力气,泄愤一般,有那么一瞬间她恨不得就这样砸死他算了,在他对她说出这些无耻到极致的话之后。
彦景深的眼睛里像是有什么在闪烁,但看向简欢时已经恢复了一片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