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欢再去缴费的时候,碰到了按着刚挂完点滴的手背从输液室出来的简沁莉。
两人正面对上。
简欢身后响起男人颇为不耐的催促“怎么那么慢?我过会儿还赶着去打牌呢!”
简沁莉狠狠地瞪了眼简欢,然后像小媳妇似地跑过去,“来了来了。”
回到病房,彦景深还在昏睡,医生说是疲劳过度引起的发热,头部的伤口有感染的可能。
简欢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盯着彦景深的脸,神思有些恍惚。
刚才她发现简沁莉穿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还化着精致的妆容,一点也没有孕妇的样子,那个催促她的男人开了一辆黄色的法拉利,二十几岁,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整天玩女明星的二世祖。
看样子,简沁莉已经重新找了金主,至于那个孩子,应该是流掉了。
如果当时没有简沁莉的出现,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还跟这五年来一样生活着?
继续忍耐,继续陪在他的身边,继续对那些莺莺燕燕视而不见,继续不停地自欺欺人着……
彦景深搁在沿的手紧紧攥着拳,好像里面捏着重要的东西。
她已经猜到是什么,当初他拿着戒指跟她求婚时,他说他会一辈子珍视她,爱护她,不管生老病死,还是贫富贵贱,都会一心一意地对待她,那样真情切切的誓言仿佛还依稀在耳畔。
简欢没再让自己想下去,她打电话通知了蒋英美,刚挂下又有电话进来。
看到手机屏上的来电显示,简欢想也没想就按掉了。
对方像是不死心,又打了好几个过来,都被她毫不手软地挂断。
过了会儿,又有一条短信进来——接电话。
言简意赅的三个字,却有着不容许她拒绝的强势,简欢却像跟他杠上按了关机。
靠在椅子上闭上眼休息,可是心里却乱成一团,过了很久,她又开了机,只有一个未接来电,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拨了过去,就算不想去吃饭也该明确地告诉他,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
“你好。”是个柔美的女声,也有些熟悉,简欢直接挂了电话。
简欢从椅子上起来,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风景却止不住地心烦意乱。
转身的时候,发现蒋英美已经站在病房的门口,而简欢脸上还有来不及收起的迷茫。
“都年底了还整天往医院跑,到底要到几岁才不让我这个当妈的放心?”
蒋英美到病床边,放下一个保温盒,怔怔地看着昏睡的彦景深,片刻后,她从自己包里拿出了一个铁盒子,正是简欢在彦景深卧室床柜抽屉里看到的那个“这东西我觉得还是该给你,就偷偷拿来了。”
爱情来得总是猝不及防,但画上句号的却没几对,往往结果是令人支离破碎的。但不可否认爱情的过程又是轰轰烈烈、美满甜蜜的,即便有时候是在苦中作乐,却也相信只要有爱就等于拥有了全世界煨。
简欢在医院楼下坐了很久,然后打开膝上的半岛铁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根刺针。
就是用这根针,彦景深亲手在她的左脚踝上描绘下一朵含苞待放的曼陀罗;也是用这根刺,她把一朵盛开到极致的曼陀罗一点一点刺在了彦景深的胸口。
他们住在拆迁房里,即便遭遇了重大变故,却没有被生活压垮,纹完身的那天晚上,他们走在寂静的小巷子里,路坑洼不平,冷风瑟瑟,他把她冻僵的双手捂住呵气“老婆,冷不冷?仫”
她依偎进他的怀里,脚踝处的隐痛好像瞬间消失了,“不冷,很暖和。”
彦景深拥紧她,双眼比天上的星辰还明亮,“我不会让你一直住在这里,欢欢,我会让你幸福的。”
后来他又进了已经易主的彦氏工作,从底层做起,重新夺回彦氏,成为丰城出色的商场新贵,有